从柜子里拿出薄毯来。
时璨全程怔怔看着她。
“别盯着我了,闭上眼睡觉。”作势要按着她躺下
,“不就是失个恋而已,没必要连觉也不睡了,醒来之后姐姐给你找一串八块腹肌的任你挑。”
“什么盛均舟付延礼,凡夫俗子。”
时璨勉强微抿起唇角,笑比哭还难看,何星辰眉间浮现愁云。
电话里顾客暴躁的埋怨声冲入耳旁,冲她比了个首饰,何星辰脚步飞快跑下楼。
蹬蹬瞪的脚步声隔着面墙传过来,时璨反而感到几分真实,待屋子重回寂静,空气像个看不见边界的监狱。
只要闭上眼睛,吴敬芸的声音不停在她耳边回荡。
可她实在太困了,加上楼下不时隐约传来的谈话声,不知觉躺在床上眼皮越来越沉。
时璨睡得其极不安稳,翻身混合着痛苦的梦呓。
她再回到那个梦中,一样的尖叫和求饶,那个男人没有得逞,因为外面冲撞进一名少年,男人手中锋利的尖刀刺入了来人腹部。
鲜血不止,时璨当场崩溃尖叫。
以往时璨会在此刻忽然惊醒,可画面一转变为了黑夜,她在离学校不远的小巷快走,身后一道脚步紧紧跟随。
越来越近,时璨到最后近乎小跑起来。
胸膛的心跳飞快,无边惶恐笼罩了她,面前深黑色
的道路像是地狱的入口。那声音就在耳边了,突然身后那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臂。
时璨惊愕险些尖叫,她的身子被大力翻过来,男人紧紧捂着她的唇只能发出呜咽。时璨睁大了眼,黑暗中男人戴着黑色的鸭舌帽,狭长眸子里黑亮的瞳孔熟悉。
时璨醒了。
抬手一抹才发现脸颊布满了水渍。
她为什么会突然梦到付延礼,那个场景分明和他毫无关系。
时璨心口像堵了快石头,眼泪不知觉滑下脸颊。她在此刻突然讨厌起劣质的隔音。
她光着脚,把门推开个缝隙。
“胡说什么,不可能,他不是被警察抓走了?”
“刚刚才爆出来的消息,我骗你干什么,你……”
“嘘,小声点……璨璨在楼上睡觉。”
“那更应该让她知道这花花公子的真面目,不是所有浪子都愿意回头,哎你打我干嘛,你个疯婆娘。”
……
所以,他出来了。
又或者说,付延礼从来没有被警察带走。
这是不是可以证明,他是清白的。
时璨心跳七上八下,水雾遮挡她看不清视线,手忙脚乱翻了半天终于从角落找到手机,按亮后撞入眼帘的几行字令她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