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恬惊喜地笑了起来,“谢殿下赏赐。”
实则是在心里庆幸,好在擦烈酒的时候,她事先擦过这位殿下的手。不然这又是甜糕,又是馒头的,楚恬还真不一定能欢欢喜喜、没有破绽地接过来。
之后的两天时间里,楚恬一直都待在自己选中的屋子里打扫卫生。
冷宫的房子实在是脏得离谱,甚至连卫生用具都不齐全,楚恬只好一趟一趟地往外跑。
每当这个时候,她就会升起找一个小太监来帮自己干粗活的念头。
没有马上将这个念头付诸于实践,还是因为萧景澄。
在提升自己的居住条件的时候,楚恬当然不会忘了自己的主子。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楚恬拿着抹布进了一回萧景澄的房间以后,他就变得非常抗拒。
真不是楚恬当惯了下人想给他干活儿,实在是她真的很想搞明白,七皇子到底为什么突然抗拒起她来了?
她一边疑惑一边试探,问题是怎么试探都没有结果。
因为他始终抗拒她整理他的房间,但是又不抗拒她这个人,甚至可以说是相当黏糊,她不在他的跟前吧,他又想见她;他一见了她吧,又希望她赶紧离开。
萧景澄就这么反反复复了两天,楚恬的脑子也跟着转了整整两天。
终于在第三天,楚恬提着食盒回来的时候,她竟然发现萧景澄在自己扫地!
他的房间她曾经简单清理过,但不知道他是不是动了别的东西,这会儿又是一地落灰。这家伙一边扫、一边咳,整得好不狼狈。
楚恬赶忙小跑过去,把扫帚从他手里接了过来。
“你回来了?”萧景澄窘迫地红了脸。
“殿下您怎么自己打扫起屋子来了?屋子里落灰大,您还是先到院子里去用膳吧。”
萧景澄认真地按住楚恬手里的扫把,“你不用喊我殿下,宫里哪有我这么惨的殿下啊……”
“嘘!”楚恬吓得要死,这家伙可真不像是一个宫里人啊!怎么什么都敢说?
楚恬假装没有注意到萧景澄羞红的脸,她认真地教导他道,“殿下慎言,您这话,听着倒有些像是在指责咱们的圣上了。”
越往后,楚恬的声音越是小。
好在萧景澄不是一个傻子,他看楚恬的态度谨慎,心中顿觉重视,甚至主动凑到楚恬耳边、放低音量道,“什么?”
——看着倒不是一个蠢人。
这会儿楚恬也顾不得什么主仆之别了,她趴在萧景澄的耳边,细细地将皇上的尊贵地位和宫中隐晦的禁忌跟萧景澄细细道来。
——当然,仅限于宫女署的嬷嬷教会给她们的那些,而并不包括她自己总结的。
不过只要牢记嬷嬷们的教导,就足够她们这些奴婢们保命的了,放在萧景澄这个宽容度更高的皇子殿下身上,就更是完全够用了。
不教不行啊,万一哪天他一个发自内心地对皇上不敬,她也别惦记着退休了,能保住小命就不错了。
经过楚恬的一番叙述,萧景澄才更加清楚地认识到了他的父亲是一个怎样的人、在这宫里又拥有一个多么崇高的身份。
在此之前,他知道他的父亲尊贵无匹,母亲是因为意图伤害他,才会被关进这个鬼地方里来的。
所以萧景澄的日子之所以会过得这么凄苦,是因为他的出生就是一个原罪。
这个说法可能不够公平,但是皇权之下,根本就没有公平可言。
萧景澄非但不能心生怨恨,就连具有歧义的一些话都不能说。
生平第一次,萧景澄对自己的父亲有了一个更深的概念,他是如此的强大,即使他们远在如此荒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