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底气说这个话的,他的母妃是宫里的皇贵妃,每年柳国进献玉容膏,她的永安宫里都能得上一盒。
皇贵妃养尊处优、不至于受伤,玉容膏于她来说,就是个美容用品,多到甚至可以匀出一些给自己的糙儿子。
但是刚刚高呼玉容膏之珍贵的孟云嫣,此刻却被他内涵得面色忽青忽白。
她的小腿上有一处浅淡的伤疤,凭她的家世,也只能将它养得淡一些。所以孟云嫣一直都想弄到一些玉容膏,将这道伤痕彻底去除。
可是宫里的情况,简单来说就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有帝皇恩宠的人什么都不缺,没帝皇恩宠的人想得到一些东西简直比登天还难。
孟云嫣是七公主的伴读,但是玉容膏对七公主而言亦是极珍惜之物,孟云嫣几番暗示,她也舍不得给她匀出一点儿。
萧景希倒是不在乎这些,但是她怎么好意思在他面前说这些女儿家里的私事?
所以陈年旧疤依旧横亘在她的小腿处,也渐渐地成了她心里的一根微小的刺。
结果呢?她求都求不到的东西!七公主以公主之尊都受用不了许多的珍贵之物,就这样让一个贱婢得到了?
萧景希竟然还说出如此过分的话!
这让她如何自处?
“你太过分了!”孟云嫣语带哭腔地控诉了这么一句,就又耍脾气跑了出去。
萧景希硬是在楚恬的手上抹了一层厚厚的玉容膏以后,才有心思往她早就跑远的背影上分去一眼,“她这又是发的什么疯?”
楚恬一言难尽地看着他,难怪孟大小姐成天和你玩在一起,心里惦念着的却是你二哥呢。你这个不开窍的家伙,活该一大把年纪了还没人喜欢啊!
还有这玉容膏,楚恬心疼地看着自己被乳白膏体涂满了的手指头,她这是带着一个黄金护甲在手上啊!还是镶满了宝石的那一种!
话说她能不能把多余的玉容膏刮下来?这哪是白花花的药膏啊?这简直是金灿灿的黄金!
这一指头的玉容膏都够她在京城里买栋宅子了吧?
楚恬越想越是心痛,索性眼不见为净地收回了目光。
萧景希却误会了她的意思,“你放心吧,这东西虽然并不如何珍贵,但是还挺有效果的,你肯定不会留疤的。”
“奴婢谢殿下。”楚恬心痛痛,但是楚恬不能说。
好在萧景希还算上道,他一边把这白玉盒的盖子合上,一边疑惑地问询萧景璃,“你怎么还随身带着一盒玉容膏呢?”
萧景璃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院中唯一一处的石桌旁,他老神在在地坐在石椅上,看得出来是真的很不紧张楚恬手上的那个小口子了。
——其实这才是正常人的反应好吗!
这会儿听到萧景希的问话,他才百无聊赖地回过神来,“玉容膏的效用比较适合女子使用,我本来是想把它拿给容娘娘的。”
萧景璃口中的容娘娘,曾经是宫中盛极一时的容妃娘娘,也是他的生母。
昔年容妃娘娘嚣张跋扈,失去了帝皇的宠爱以后迅速跌入深渊。
她被人设计,如果不是当时正好怀上了萧景璃,这会儿可能已经在冷宫里跟萧景澄作伴了。
但正是因为她怀上了萧景璃,所以她只是被贬为答应,生子后晋为贵人。随着萧景璃渐渐长大,她的位置也越来越高,现在已然已经回到了嫔位。
虽然不及她盛宠之时,但好歹是一宫主位,而且稳扎稳打,再不会被轻易降位。
只可惜其身不在妃位,按照乾国后宫的宫规,萧景璃连一声母妃都没办法喊她,只能唤她作容娘娘。
“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