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香灰之中,诵经加持,开出的花,便是我要的东西。”
他回忆道,“十年前,我和师父去过一回苗疆,便一直云游收集各院香灰,原来是为了这事。
他着我来年替他送一样东西去个岛上,我当初不愿意,不要告诉我,是它?”
……我从惊讶中反转,“你不愿意,那我让人来取就好了。”
李之宥突然拉住我的手,“生气就扔东西,这不是一个好习惯。”
这句话,让我恍惚以为已认识他很久。
他把莲子揣进袖里,将一支纤尘不染栀子放到我手中,“我给出的东西,从不收回。”
“师父早说我到这天自然肯去,当然,也是为了讨要你欠我的那个愿望。”
“你不去从军?”
“参军要往脸上刺青,我再考虑考虑。”
“从前请你来你都不来,现在喊你走你还不走!重色轻友!”漓羽喊的有气无力了,“快点!”
“来了。”我将手掌撑开,覆在他伤口处,蓝光洒落,他身上血迹顷刻没了。我器重的说,“好好将养,到时再见。”
纵身到凤背,吟画冲他挥手作别,“师父,我们在姑射岛等你,记得啊,带点好吃的。”
他错愕,“姑射、你说什么?”
来仪煽动翅膀,我别开脸,跺了跺凤背,咬了咬牙,“忘记告诉你,我的神名,姑射。”
·
回姑射岛,我过回往日生活,昏睡渡冬,春来则醒。
蓝花楹生出对对成簇的羽叶,叶下掩着无数歌唱的鸟灵。
吟画的收拾行囊,一身春衫,桃色袄裙。
“吟儿你匆匆忙忙做什么去?”
她一本正经,“清明节要到了,回龙山,扫墓。”
“怎么?你师父悦知神妪去世了?”
“没有。”她抬起头,做切齿拊心状:“因为,那里埋葬了我的青春。”
“……那是不是你成亲了也要扫墓?”
“为什么?”
“因为婚姻是爱情的坟墓啊。”
“……”
夏至,海水卷来死去的贝壳。
朝暮,碧海日升日落。长夜,海上明月伴星辉。
吟画在绽开的蓝花楹下跳绳索。
但窗外景致我已无心欣赏,而是思索如何解决佛魔。
总之,一切如常,或许变得只有白泽。
但白泽惫懒的团在我桌案,不再傻里傻气撞往我的画屏上撞,也不热衷逐花戏蝶。
小爪子撑着下巴,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扯扯着它的耳朵,“白泽,你不会跟我去了一趟临安,也跟仙女似的思春了吧,要不我让你干娘去青丘逮一只小狐狸给你当媳妇啊?
正好我也无聊,生个小东西……”
白泽翻了个身,一副我很庸俗的表情,哼唧一声,“谁思春,小泽疯狂的想念李之宥。”
“你、我也……”
“小泽好想吃临安的叫花鸡!主人也想是不是?”它从天书上跳下来,“小泽这就去给漓羽干娘传书。”
我拿过书,讪讪,“去吧。”
一阵风刮开天书,停滞一页,写的正是——
九幽鞭,原魔界之后姜之物,姜后怨念入鞭,怨念遇宿敌之血觉醒,控持鞭者鞭挞,无死无休。
原来是姜后的怨念操控,怪不得。我心中疑云更甚。
李之宥究竟是何种意志才能抵抗?
宿敌之血觉醒?我何时成了姜后的宿敌?
一定是书记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