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你是灵眷?”
那个与我有着无数交集,却没能留下任何记忆的女子。
如果是眼前之人和我争渊淳,那我铁定败北啊!
灵眷背过身去,她冷声道,“我远道才回魔界,你也还要赶着复活战神,就不留客了。”
“你……”
“你想问什么可以去问昆仑瑶圃熏华,她不知道的,我也不知道。”
灵眷袖子一挥,我纵然还想说什么,人已经和李之宥置身在魔界那棵通往神界的道路上了。
这相当于被灵眷轰出来,我心中很是郁闷,再看看李之宥,他显得颇是心不在焉,甚至是皱眉在思索,我没话找话,“怎么着,刚刚见了那个魔界的第一美人,魂都丢了?”
他瞬间舒展了表情,笑道:“我在想,方才我问你为何那么紧张,你准备回答什么来着?”
经历一些时间过去,我早没了刚才的勇气,我盯着自己的鞋尖思索半天。
“我能不紧张吗?按你们人界规矩救命之恩以身相许,而我有个渊淳,如果你这样我岂不是很为难?天界的规矩很严,而我混的也不怎么样,就没法带你进去了。”
没等他回答,我掐了掐手指,将伏羲琴唤出,拨出一个调子,来仪出现在空中,“你先回姑射岛去,现在吟儿正从她们羽民国回来,带了不少好吃的,覆盆子啊什么的,你这会赶回去,她应该还没有吃完。”
“我复活了玄女,画完了扶桑图就带你去昆仑,医好你的手指。你要快马加鞭啊,要慢就没有了。”
“你放心,复活之术也要小心。”
李之宥很是感动朝我点头,跃上凤背朝我挥手。
“你别让她吃完,如果没看住,你回临安了赔给我。”
“……”
·
天界,琅嬛阁。
扶桑树万年如故,树下伊人不再。
走到树下,我围着树根走了一圈,哪怕是这样粗状兼顾的树,上面也留下了浅浅的刮痕,像是一幢古屋斑驳的墙根。
我脑海中浮现在两仪中看到的最后一幕……
玄女用尽生命最后的能量帮颜倾吸出那只情蛊,然后毫不犹豫的跳入树中。
而颜倾跪在树下,用拳头不停的捶打着树干,一遍遍呼喊,声嘶力竭,“不,让我再看你一眼,你让我进去啊,因絮……”
“莎莎莎……”脚踩落叶的声音。
我抬起头,阿薄不知何时站在我面前,他蹲下来,微笑道,“你没有复活战神?在这里干什么?”
“我原本以为,会是颜、你父王辜负了玄女,利用她,但我没有想到,居然是这样。我想没有任何一个人比你父王更希望她活下来。所以我想等他一起看到因絮姐姐醒来。”
“可惜他看不到了。”阿薄的笑意消失,“你猜到他是谁了,对吗?”
我看了看弱水的方向,那个挑水的老人还没有来。
“那天你以为的老天兵就是昔日的魔君颜倾。”
阿薄的语调很悲伤,转而叹了一口气:“自玄女死后,他就在此为扶桑树浇水,没有再回过魔界,也不再以魔君自居,玄帝忌惮他法力也并不管他。而我母后报复不得,最后竟将玄女的九天剑囚于魔宫中。”
阿薄顿了顿,“你看,他来了。”
老态龙钟的颜倾挑着水而来,那张脸不消多说,已非当年容颜,他自顾自给扶桑树浇完水,便席地坐下,手拨动念珠,口里还是念着那段话。
“此君尚存,彼君殞命,繁如樹根樹梢之珠露。或,朝尚紅顏,昔已白骨…”
他在穷尽余生,超度他死去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