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气。见账房先生起身,几个原便在此处做事的伙计上前将他团团围住,直言斥责道,“是你杀了他罢,说,是不是你?”
“你两个早前就互相看不顺眼,小贵子想娶你姑娘你不答应,认可将自己姑娘嫁给员外做妾也看不上小贵子是个跑堂的,杀了人不敢出去走路风声,就藏在自己屋后头。”
老叟闻言被唬的脸红脖子粗,连连摆手,“你们血口喷人,老朽无缘无故为何要杀他,是你们想要故意构陷老朽!”
为首的伙计闻言掐腰轻嗤,一声比一声高,“方圆几里谁不知你两个素来有旧仇,原先不过是碍于掌柜的面儿装神弄鬼而已,如今掌柜的不在荥阳,正好给了你下手的机会。不是你还能是谁,是鬼么?”
“就是,我看还不如报官,让衙门的官老爷查验此事,将这杀人头抓大牢里去。”
四下众人七嘴八舌地起哄,如今也顾不得烧水给客人们预备早膳,挽袖子乌泱泱涌出客栈,将账房先生押送去官府,直嚷着叫他为“小贵子”偿命。
听那账房先生的哀声怨言渐传渐远,孟幼卿不由得垂眸,心中暗自轻叹。才起身阖窗,披风自身后拢上她的肩胛,傅鸿禧滚着一身的寒气凑近笑道,“听你昨夜辗转反侧、怎没多歇息一会儿?”
她转身摇头,面色微忧,“虽说将那几人的尸身打发出去,但此事与那先生并无干系,如此岂非要伤及无辜?”
察觉他手指尖略有些冷,又回身斟了盏温茶给他,“大人一早便出去,是已去过衙门了么?”
段容与颔首,抿了一口茶,“手书已送到荥阳知县手中,账房先生最多会在去的路上与客栈里的伙计们争执几句,等到了公堂上便会被放回来,不敢牵扯到他的身上,至于后续也尽数有知府仵作审理,你我放心启程便可。”
虽不知他留给荥阳知府的手书上“胁迫提点”什么,但看他信誓旦旦,孟幼卿不疑有他,柔声道,“那就好,无论是否能查出这些死士是受何人所托,只要能寻着无辜丧命的小二的尸身,使他入土为安便好。如此我与大人也好放心离开,想来一会儿官府便会派人前来,咱们早些启程,免得被拦下问话节外生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