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她两只手掌,将她长而宽松衣袖从手腕撸上去。
触目惊心的淤青勒痕霎时暴露在了他眼前。
萨卡斯基顿了一下。
莉娅感觉时间仿佛瞬间凝固了。
她避开对方的目光,把脑袋深深埋下去,全神贯注地开始欣赏自己的手…十指纤长,真不错。
萨卡斯基的手掌宽大到一掌就能放下她两只手。白皙的手腕放在古铜色的手心里,淤青和红肿以及那条本来已经淡了许多的规整地绕了手腕一圈的血色细痕,偏偏在特意布置的暖黄色灯光下显得格外鲜明。
所以说这种时候一点没起到她当初想要的温馨安宁的缓和气氛的作用…
男人托着手里纤瘦的皓腕,稍稍左右转了转,仔细打量过后才抬起眼睛,脸色冷峻地说:“还有。”
莉娅缩手,硕大的手掌突然一拢,将她的手牢牢扣在掌心,炽热的温度烫得她一抖。
在严厉的审视下,她慢吞吞将两只脚探出长长的裙摆,沙发之间空间有限,粉色的毛绒拖鞋上只露出脚踝处一星半点的伤痕,看起来没有那么严重。
莉娅还没来得及心存侥幸,大将先生就拍了拍旁边的矮几,冷冰冰的视线威慑地扫过来。
莉娅咬着唇畔下侧内里的软肉,脚趾藏在拖鞋里紧紧蜷缩。和萨卡斯基僵持了许久,她到底没能把脚搭上去。
萨卡斯基没有说类似于‘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要乱跑’‘早就警告过你别掺和到秘密任务里去’或者‘现在总算受到教训,知道自食恶果的后果了吧’的话。
但那种看破不说的冷漠眼神,以及无声的压制和低沉的气场已经清楚地表明了他的观点和态度。
在这样的情形里,莉娅有种无能之处被看透却无处遁形的窘迫感。
萨卡斯基伸手揭下她脖子上的纱布,受伤位置虽然很危险,但伤口非常细小,所以早就愈合结痂了。
之所以还裹着,一方面是因为现在还在定时消毒上药的阶段,另一方面是莉娅自己觉得脖子上突然出现一个色差点,太显眼了,也不美观。
萨卡斯基粗粝的手指在淡粉色的愈合口刮过,男性低哑粗噶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差点就回不来了。”
并不是责怪恫吓的语气,只是在平淡地陈述事实,作出警告。
在莉娅看不到的地方,赤犬大将的眼底沉静地流淌着暗红的微光,仿佛积蓄能量的岩浆。
他垂眼俯视少女柔软的长卷发和纤细脆弱的白皙脖颈,仍旧语气平稳:“再有下次,就…”
柔顺的发丝突然间从指缝拂过,她向前栽,将额头抵在他胸前,静静地不说话。
萨卡斯基话音骤停,并缓缓松开我在掌心的双手,任她抓住自己的西装扣子。
几次想要呵斥,总是被她颤抖的指尖和急促的呼吸打断思绪,始终张不开嘴。
她最近一段时间碰上的尽是些糟心事,太严厉可能把人会惹哭。
“你一向都很懂事,不要再犯这种低级错误了。”最后,他只能这样说。
干巴巴硬邦邦,毫无杀伤力。
他自认已经非常宽容,却听见她闷闷的声音从胸口传来:“又不是莉娅的错。”
“世界上坏蛋多,又不是莉娅的错。”
“世界政府做坏事,又不是莉娅的错。”
“为什么最后是莉娅失去爸爸妈妈,不能旅行,不敢随便交朋友。”
或许是因为埋着脸呼吸不畅,她歪过脑袋,脸颊贴着他堆出一小堆雪白的软肉肉。上头有被西服扣子压出的明显的红印子。金色的长睫毛翻卷着,看起来微微有些湿润。
鼻尖和眼角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