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的,嘿!”
正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老头发牢骚一般的念叨,倒让岳大官人猛然心中一跳,隐隐似是想到些什么。只是那个念头不过一闪而过,终是因着并未与谢天豪遇见而忽略过去。
旁边姬罕答父子一直静静听着,自有姬连将双方所说,翻译给老爹听。此刻,眼见众人猜测不透,不由开声道:“兄弟不需烦恼。如今你贵为我戎族之王,若有贼子敢来害你,我戎族数百勇士,岂有放过他之理?既然陆夫人也是往逻些去,如今咱们合在一起,想区区十余个贼子,在我数百勇士面前,实不足一哂。待到了逻些后,以我王族之尊,族众数十万,就更不必担心了。到时,本王必广发指令,搜寻这些余孽,为兄弟解了这忧虑便是。”
他这话一出,戚仝不由双目一亮,面上忧色尽消,拍手笑道:“正是,我怎忘了这事儿,就是如此最好。”说罢,将姬罕答的话翻译给了众人听,陆芜菁等人也是忧色减缓不少。
这个时代,除了中原之地人口众多,其他周边各族,都相对极小。一般谈得上大战的,有几千人已是了不得的了。至于上万人的战争,则必须广为动员,集合数十甚至数百部落,方能成型。
所以,古戎王族眼下这数百勇士,再加上能拿刀跨马的妇女孩童,几有千余人,在吐蕃一地,除非所有人联合起来,实在是一股非同小可的力量。有了他的随扈同行,如今又明确了来敌的数量和方向,虽一时不知道原因,但安全确实是不需再担心的了。
众人暂时去了这个威胁,
都是心下大松,又再定下来日行走线路,和诸般行军细则,便纷纷起身,各自出帐安歇。
待到告别姬罕答出了大帐,陆芜菁走在最前,走出几步,却不由脚下一顿,回过头来看了岳陵一眼,似是想要说些什么,但嘴巴动了动,却终是什么也没说出,又再转身要走。
岳陵心中叹息,他如何不知这女子想些什么。只是见她终不肯再如以前般那样随意亲切,不由心中微有苦涩。
“菁姊,你可是有什么想要问我的?若是不困,不妨邀着戚老一起去小弟帐中聊聊?”
这女人不肯说,他一个大男人家却不能小气了。将心中那股微微的怨怼收起,微笑着紧走两步,与她走个并肩,歪头说道。
陆芜菁鼻中嗅着他身上传来的气息,心中不由暗跳,有心拒绝,但目光看到他清澈的双眸,终是不由一软,暗暗叹息一声,轻轻点了点头。
几人脚下转动,直往岳陵帐中而来。如今,岳陵既然贵为古戎一族的恩义翟王,那大帐的规制便也不弱于姬罕答。
众人进了帐,下人见恩义王还要会客,便将烛火挑亮,又再奉上油茶等物,这才抚胸施礼后,躬身退了出去。
待到下人出去了,岳陵这才双目望定陆芜菁,并不主动开口。陆芜菁低头坐在那儿,只觉这厮目光灼灼,落在身上,竟似滚烫一般。心中不争气的猛跳之余,玉颊也是悄然腾起两抹儿娇红。
好在有着面巾的遮掩,这才不至于当众露出异色,只是心中羞恼,终于扛不住这厮的目光,霍然抬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岂知这一瞪之下,却见原本一脸平淡的岳大官人,忽而呲牙一笑,眼中攸乎闪过一丝促黠之色。陆芜菁聪明绝顶,登时恍然,不由一阵无语。
这无赖分明就是故意的
,这般假模假样的,为的,不就是引起自己的注意?想及自救了他以后,他不避危难,出谋划策,全是为自己着想。
而一路上两人相谈投机,更是隐隐有琴瑟和谐之意。及至那晚,他脱口而出的那番话,彻底将自己心湖搅乱,使得自己不得不装出一副冷漠样子,勉强保持住心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