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一的青川荀氏,一出手便直接让绵州陷入那比遭受天灾水患更为艰难的境况。
须知往年虽然绵州遭受灾情,粮草五谷不济之处也有,但好歹这州县里进出的路子还算通畅,哪怕在绵州没了活计或是某些物资告急也罢,也自然有人出去,或是有外商进来做些买卖。
这正常的粮草买卖,虽然米价也有那高至‘十文一斗米’的境况,可好歹还可让地方百姓们一边骂娘、一边掏出钱买卖粮草充饥。
但现如今,百文钱一斗米
而且还经常有价无市,被人抢购一空。
要按照一家五口人的算法,这一天怎么也不得花个千文钱才可保的那家里一天两餐的量。
寻常百姓的人家里,谁经得起这么折腾?
那一家子人,每月手里的工钱也不过几千文而已,就算平常有些存款存粮也罢,如今也根本抵不过粮荒,纷纷拿着锄头渔网上山下河,穿林淌水的寻些可充饥的野菜鱼畜了。
可这秋收之后,渐入冬寒之际,亦是那四季更
迭,土地颐养生息之时。
别说是野菜了,就是那可充饥的树叶子大都被秋风打落了去,还何谈其它充饥之物。
那些个趁此离开绵州,前往他地谋生避难者也就算了,可剩下那些个人可还舍不得离开这块地,也不知该前往何处谋生,便在此苦苦残存着。
而且由于米价高昂,也造成了诸多影响。
不说其它,就说那‘劳工派遣铺’里的工人,才刚拿到一份日结百文钱的工作,结果每天辛劳所得也不过是换了一斗米。
米价如此,其它粮草的物价以及一些个农具铁器衣物的价格,更也纷纷随之高涨,或是干脆关门停业了。
曾几何时能想到,那些个黄金银两铜钱,在此特殊之际竟显得如此的廉价。
曾经那一两黄金可购得两三万斤的大米,现如今却不过是区区数百斤,这其中相差何止百倍之巨!
“虽然仓促,但也确实拖不得了”
牧禅揉着眉头,沉声说道。
在内忧外患双重打压之下,绵州地境早已陷入孤立无援的地步。
他闭眼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吩咐下去!搭灶台、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