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去,只见陈婉儿满脸泪痕,骑着一头枣红色的马追了过来。
身后紧跟着刘卓等一众鼻青脸肿的是军士。
“相公!相公!”
看到此,李素顿时一愣,勃然大怒,“刘将军,我不是让你把姑苏县男府守住,不要让人出来吗?”
“你怎么还让婉儿跑出来了?”
“这……爵爷,夫人实在是力气太大了,我们拦不住啊!”
刘卓满头大汗,连忙翻身下马,挡在了陈婉儿的身前。
“那我嫂嫂?”
“爵爷请放心,您嫂嫂被我们关在了屋子里面,出不来。”
“行。”
李素点了点头,看了一下被刘卓死死拦着的陈婉
儿,不由深吸了一口,直接转身离开。
此刻他不能把他这小娘子牵扯进来!
“相公……”
两个时辰之后。
李素独自走进了宁村,住进了村南边王家的瓦房。
刚进去,就瞧见了躺在病塌上奄奄一息的王家汉子。
“大……大人。”
王家汉子正要挣扎着起身,但被李素给制止了下去。
“大人,叔公不久前门外大喊,说是有贵人要来我家里住,没想到居然是县令大人。”
“你怎么来这里啊,我王桩得了天花,要是传给了大人,那叫我如何安心!”
“大人你快走!”
“走不了了。”李素缓缓的坐在床边,宁村虽然是吴县最富有多大村子,但也并不代表没有穷人。
说来王家也挺可怜,早年为了躲避战乱,从北方一路讨饭,历尽千辛万苦,这才来到了宁村安家落户。
可由于不是本村之人,没法获得田地耕种。
于是这王桩夫妻俩就在这里搭建了一座茅屋,没日没夜的埋头苦干,幸苦了十几年才有现在的光景。
眼看着日子一天一天好了起来,却又遇见了天花这个厄运。
王桩的婆姨性子很烈,典型的北方老娘们,一听说自家男人得了天花,不管宁村的叔公怎么劝,怎么骂。
她愣
是咬着牙,也要走进屋子,尽心尽力的伺候着这陪伴自己一生的相公!
那怕就是死,又算得了什么呢?
“你们俩把手伸出来。”
李素从怀里掏出瓷瓶,这夫妻俩不但手上、脖子上、而且在脸上也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红疹。
虽然牛痘只能防止感染,但李素也想试一试,万一有奇迹发生呢?
但转念一想。
李素终究还是抛弃了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摇了摇头。
毕竟给人希望,比毁掉希望更加可怕!
“大人…您这是?”
王桩媳妇王秦氏连忙上前,撸起了自家男人的袖子,疑问道。
闻言,李素摆了摆手,用刀子划破了王桩的手臂,“这可是好东西,能减轻你们的身上的瘙痒呢。”
李素撒了一个慌。
“真的!”
“那大人您赶紧给我家男人用上,大人您是不知道,自从得了这天花以后,身上痒起来比死都难受。”
“大人您多给我家男人抹点,求求大人您了!”
“嗯。”李素点了点头,在俩人的手臂上都种进了牛痘。
也许是心理作用,牛痘被中进去之后,王桩到是真感觉自己身上的瘙痒减轻了不少。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王秦氏连忙跪在了地上,朝着李素磕起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