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事,朝堂了。”
“明争暗斗也好,谋朝篡位也罢!”
“出了庙堂,诸事皆了。”
“我女婿李素得罪魏王殿下,本是朝堂里该解决的事,魏王殿下何以如此歹毒,竟欲屠人家小?”
“尔等遇主不明,前程何在?”
一番话霸气而不失情理,校尉表情变得复杂,迟疑片刻:“我等粗鄙武夫,只知奉命行事。”
“朝堂之事不是我们能插手的。”
听到这话,陈四怒道:“我也是粗鄙武夫,但最起码明辨是非黑白还是懂的!”
“天下事总逃不过道理二字,为何你们却不懂?”
校尉沉默半晌,咬了咬牙,道:“我若明辨是非,我的家小会被道理二字害死?”
“你若是我,你该如何做?”
闻言,陈四愣了一下,接着洒脱大笑道:“我若是你,恐怕会和你一样抛开是非,只保家小性命了。”
“男儿生于世间,诸多羁绊,总要有所挑拣!”
“挑道理还是保家小,无论哪种选择都没有错,我都敬你是条汉子!”
校尉眼眶一红,刀尖垂地朝陈四行了一礼,沉声道:“多谢,得罪。”
多谢是因为陈四的理解。
得罪是他不得不继续这场混淆了是非的厮杀。
其实世上哪有真正彻头彻尾的坏人?
终归是诸多羁绊,身不由己!
天空又炸响了一道惊雷,闪电瞬间将黑夜照亮。
那一刹的光华,令敌我双方都看到了彼此的脸。
陈四哈哈一笑,双手扬起长
戟,斜指对方:“生死胜负,不过如此。”
“来吧!”
校尉脸色一黯,随即闪过一抹狰狞,扬刀吼道:“兄弟们,杀!”
“不死不休!”
冒着倾盆大雨,双方再次豁命厮杀起来。
刘卓和众护卫哪里敢让陈四如此犯险?
见敌人分出一半人马纷纷向陈四冲去,刘卓等人大急。
挥舞着刀剑奋力朝陈四方向汇集而去,忘情搏命之下又收割了数条人命。
然而形势仍旧危急,陈四的出现确实改变了战局。
但这种改变是有限的,敌众己寡,数量上仍占了劣势!
双方杀作一团能够陷入激烈胶着状态。
全靠陈四,刘卓和一众护卫的身手高强,临战经验比敌人丰富,这才堪堪维持了双方的平衡。
一炷香时辰后,当李家护卫再次倒下两人,而敌人也有十人送命之后。
战况愈发白热化了。
此时的敌我双方已然杀红了眼,陈四左腿被砍了一刀,鲜血汩汩如注,却浑然不觉。
此刻他仍是战圈的中心,敌人欲取他性命!
而刘卓等人豁命保他性命,陈四手中一杆长戟舞得密不透风,片刻间便有数人倒在他那神鬼莫测的长戟下。
杀到这般时候,大家其实都累了。
校尉更是心惊胆寒,眼看自己麾下将士已死了一半,却仍被死死拖在窑洞外方圆数丈之内。
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仍近不得窑洞半步,而且看陈四等人凌厉暴烈的厮杀劲。
这场以众凌寡的生死搏斗谁胜谁负还真说不准。
剩下的数十部将终究都是爹生娘
养的,平日里都是自己的手足兄弟。
一半人已倒在窑洞外的泥地里了,活着的一半他实在已不忍再用他们的性命来换取这惨烈的胜利。
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