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垂头沉默片刻,这一次终于学会了彬彬有礼,非常正式地朝李素长长一揖:“李兄高才,弟不及也!”
“当日大殿出题,最后那道逼得禄东赞认输的题。”
“恕弟愚钝,回去后我在家苦苦思索多日,仍不得其解。”
“今日实在忍不住了,特意登门求教!”
“还望李兄不吝赐教,解我多日之疑,愚弟不胜感激。”
闻言,李素挠头:“啥题?”
李承乾愕然:“就是那道选择生门和死门的题啊!”
“那位睿智之士问的那句话究竟是问的谁,问的什么?”
“这是李兄亲自出的题,为何却不记得了?”
李素恍然,然后叹道:“这都过去好几天了,你怎么还记着这事呢?”
“我都忘了答案了……”
李承乾大惊:“啊?”
李素正色道:“……我真忘了,其实那题吧,就是一个玩笑,殿下莫放在心上。”
“既然事情已经过了,而且皆大欢喜。”
“那咱们便揭过不提了吧!”
闻言,李承乾从怀里掏出一方洁白的丝绢擦了擦满头的汗,强笑道:“李兄,李兄莫闹了,本宫知道今日自己来得孟浪。”
“而且刚
才在门口诸多不敬,已向李兄赔过罪了,兄莫与我计较。”
“只是这题的答案,还请千万要记起来呀……”
李素眨了眨眼:“你若是一直得不到它的答案,何如?”
李承乾神色泫然,英俊的脸上竟露出黛玉葬花般伤感凄婉的表情。
“我若不知其解,这一生怕是好不了了……”
“李兄实不知我这几日在府里是怎么过的。”
“白天想,晚上想,府里的随从侍卫都被我拉出来当那守门人,我一个一个问题试着问了。”
“无论怎么分辨真话假话,还是问不出哪扇门是生门。”
“答案没问出来,府里侍卫的腿被我打断三条,我也茶饭不思,日夜难寐……”
李承乾忧伤地道:“……短短数日,我已清减了十来斤。”
“真正是人比黄花瘦……”
“停!打住!殿下好好说话。”
李承乾严肃地道:“虽不至于真的比黄花瘦,但也相去不远矣……”
“说句得罪人的话,以前我确实看不起你,这与你我的出身地位无关。”
“我自幼识字断文,五岁起博览群书,通晓古今!”
“十岁可作诗赋,十五岁时胸中已精晓圣贤百家,天
下人莫不惊诧!”
“当世大儒如孔颖达,褚遂良等,本宫已有与二人平坐而论道的资格。”
“作为读书人,近几年我以为自己差不多已攀到了巅峰,一度甚感寂寥孤独……”
李素咋舌,这个逼必须给一百零一分。
你在巅峰那么寂寥孤独,咋不跳下去呢?
李承乾叹了口气,看着他道:“没想到,世上无端冒出来一个你。”
“这两年父皇总在诸皇子面前夸你,说你才华不凡,说你少年英杰。”
“每次听到他夸你,我都甚觉刺耳!”
“这些夸赞的话,以往父皇都是用在我身上的,却被你生生抢走了风头。”
“说实话,那时你我还未见过面,我心中便记恨上你了。”
“后来这些年,我亲耳闻你所作的诗赋,还有你在朝堂金殿上公然讽刺父皇的阿房宫赋等等。”
“文采绝世,才华倾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