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也要而为之!”
“裴贤弟明白意思了么?”
裴行俭脸色却愈发难看:“粮草短缺,如何征战?”
“最后伤亡的还是我大唐关中子弟的性命。”
“陛下岂能不顾臣民生死而强自兴兵?”
李义府摇头,脸上的笑容已然带了几分讥诮的意味。
说不清是讥笑裴行俭的天真,还是东征这件事……
“其一,大唐王师
这些年战无不胜,陛下和两位宰相对王师有着超乎寻常的信心,这是最重要的原因。”
“任何困难在无敌的战力面前,都已变得微不足道!”
“陛下和宰相们有信心,我王师能将一切敌人用最快的速度碾压成齑粉。”
“其二,陛下需要这场胜利!”
“从社稷安稳的立场上来说,东征之战的意义甚至更大于当年平灭东突厥之战。”
“因为高句丽是隋朝三次征战都铩羽而归的不祥之国,若能在陛下治内平灭,李唐江山少说能有五十年的太平。”
“其三……”
说着,李义府嘴角讥诮的笑容越来越明显。
顿了顿,压低了声音缓缓道:“其三,你以为两位宰相一心体国,果真毫无私心了么?”
“他们……也想在史书上留下一个千古不朽的名字!”
看着裴行俭震惊无措的表情,李义府笑道:“裴贤弟,李某把这其中的道理掰开了揉碎了说给你听。”
“你可算明白了?”
听完,裴行俭神情复杂,脸色时青时红,不知在想什么。
而许敬宗端着茶盏,面带微笑,显然李义府的这番推断他很认同。
亭内的气氛愈发压抑低迷,良久,裴行俭咬着牙道:“十数万人的性命,岂
能……”
话没说完,裴行俭一顿,却再也无法说下去了。
一直沉默的许敬宗目光闪动,捋着胡须缓缓道:“依李兄之见,东征高句丽何时为宜?”
李义府叹道:“少说……也要再等两三年吧!”
“那时国库和民间约莫能喘过这口气了。”
“或者,可以寄希望于下官所辖的农学这一两年争不争气。”
“若真能将真腊稻种改良并推行天下,日后每亩稻田增产三成之多,我大唐王师纵然横扫天下亦无后顾之忧矣!”
李素点了点头:“好了,咱们不过是说说闲话罢了。”
“朝中军国大事,自有陛下和宰相们裁断,我等何必徒增忧虑?”
“东征之事尚未颁下正式的旨意,说明一切仍有变数!”
“我相信陛下定会认清形势,暂时息了兵戈的。”
李义府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立马接道:“李公爷言之有理,左右说些闲话,陛下有他的布局打算。”
“或许粮草之事另有稳妥的安排,只是我等不知罢了。”
“咱们实在不该私下妄自揣度圣意。”
“哈哈,老夫说得太多,惹诸公不快,本该自罚三杯。”
“不过亭中无酒,稍停酒宴上李某认罚,算是给诸公赔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