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哈哈一笑,亲自绕过桌案,扶起了裴行俭。
这个动作颇具深意,裴行俭一脸荣幸。
而李义府却脸色一滞。
同样是效忠,同样是行礼。
我行礼你没表示,他行礼你却隔老远跑过来亲自扶起他,凭什么?
然后李义府很快调整了心态。
究其原因,李素与军方将领来往甚密。
而裴行俭是名将苏定方的门下弟子,态度自然亲密许多,而他李义府凭什么得到这种待遇?
当然是在李素面前立个功劳。
世界从古至今都是很现实的,你没拿出本事,没为主公分忧,凭什么让人对你客气?
正如李素对三人不同态度的表现,李义府所思果然尽入李素算计之中。
三人心思各异,全身是戏。
呆坐一旁的许敬宗却坐蜡了。
按理说,三人中许敬宗与李素的关系最近,理当第一个表示效命。
然而许敬宗却一直下不了决心。
他是官场老油子,行事自然不会太冲动。
前瞻后顾,顾虑重重,小心谨慎保命第一!
李义府刚才分析得那么细致,许敬宗顿知李素和晋王如今的处境不妙。
尤其是晋王马上要离开长安,从
此远离权力中枢和皇帝,圣眷究竟会不会长盛不衰还得打个大大的问号。
这个不妙的处境下去投靠晋王……
万一翻船了怎么办?
见许敬宗迟疑不定,李素嘿嘿笑了两声,半真半假地道:“许大人,你怎么说?”
“若是不愿意为晋王效命也没关系,毕竟人各有志嘛!”
许敬宗脸都绿了,一张帅脸情不自禁抽搐了几下。
忿忿看了李素一眼,最后终于一咬牙,重重一拍桌子。
“罢了!许某亦愿为李公爷驱使效命!”
“以此残躯尽付公爷便是!”
这下连李素的面孔都有些扭曲了,旁边的李义府和裴行俭更是不堪,实在顾不上失礼,哈哈大笑起来。
许敬宗悻悻地瞪了他们一眼,然后重重怒哼一声。
自愿的,非自愿的,都上了李素这条贼船。
今日登船,一辈子都别想下了。
李素暗暗长舒了口气。
从此以后,他和李治终于不再是单打独斗了。
虽然身边聚的这几个家伙要么太君子,要么太猥琐,不过总比光杆司令强多了。
这几个人性格品行不一,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们都是史书上留下名字的名臣宿将!
有这几位和自己一同辅佐李治,不知不觉间,李治又多了几分赢面。
李素带着满意的笑容,阖上眼开始思考。
自己帮李治拉了这么几位高端人才,李治是不是该给自己一点提成?
眼前这三人每人折算一万贯,过分吗?
不过分吧……
新收三位得力的小弟,李素很高兴,心情愉悦之下也就不那么小气了。
于是大手一挥,下令设宴。
许敬宗三人很无语。
这位新认的主公到底有多抠?
没表态效忠前,只有区区一杯清茶待客。
效忠之后才有大鱼大肉,这姿态是不是有点太现实了?
李素浑然不知三人的复杂心情,他只知道自己的心情不错。
在这个值得纪念的日子里,多喝几杯葡萄酿才应景。
丫鬟们端着酒菜入堂,宴席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