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眼里,这位女子能辅佐晋王殿下,简直是晋王天大的福分。
可是,唯独李治却偏偏不领情,对她的态度一直很冷淡。
哪怕武氏处理的事情再漂亮,看在李治眼里顶多不咸不淡地点点头……
这样的处境对武氏来说,无疑是非常危险的,随时有被扫地出门的可能。
戒意难以消除,只能多图表现,慢慢扭转李治的看法。
于是武氏表现出了极大的耐心,一如既往地低调谦逊。
她很清楚,李治是她努力开辟出来的唯一的一条路!
不论往前迈多少步,她的身后都是万丈悬崖,她已没有退路了。
“公允?”
“何来公允可言?”李治眉头皱了起来,显然武氏的回答令他很不满意。
闻言,武氏垂头,不慌不忙地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李公爷今年才还不到二十岁,同在功臣画像上的人不是治世名臣就是开国老将。”
“李公爷若上了功臣画像,殿下觉得对李公爷是件好事?”
这个答案不错,李治脸色终于微微缓和。
“照你的说法,只因为年轻便可以妄视这个人为大唐立下的功劳了?”
“功臣画像若按年龄论功绩,这个画像有什么意义?”
“汉朝时骠骑将军霍去病,年仅十七岁便率轻骑北击匈奴王庭,受封冠军侯!”
“战国时甘罗十二岁拜相……”
李治仍不甘心,不停地絮叨。
没等他说完,武氏叹了口气,“殿下所列举的人,可没有一个得以善终!”
李治的话头戛然而止,脸色顿时有些难看了。
“殿下,事实就是这样。”
“少年锋芒毕露终非祥兆!”
“我在李公爷府上待过很久,亲眼所见李公爷一年比一年内敛。”
“他的锋芒像一柄利剑,该露出锋芒时一定会出鞘,饮血之后必然回入鞘内!”
“真正的名剑,从来不会一直袒露在外人面前。”
“而绝大多数时候,剑都是老老实实待在剑鞘内的,除非遇到有资格让它出鞘的敌人。”
“殿下,这便是李公爷的为人处世之道!”
“不再少年时,内敛才能让人走得更远,隐藏锋芒才是对名剑最好的爱护。”
听完,李治若有所思地点头。
“不说不觉得,你这么一说……”
“我确实未见他露出过锋芒了。”
“整天懒懒散散人畜无害的样子,我经常说他越来越像权贵家中的纨绔子弟。”
“就连他为我谋划的一些事情,也总是躲在后面谋划,绝不暴露自己!”
“如此说来,他……在内敛锋芒?”
闻言,武氏笑了,“是的,我自问见过天下无数聪明人。”
“李公爷无疑是最聪明的一个。”
李治饶有兴致地盯着她,“你很了解他?”
武氏脸一红,摇摇头,“我若了解他,就不会从他府上出来投奔殿下了。”
“事实上,这一年来,他越来越高深莫测。”
“没人知道他整天躺在院子中间的银杏树下时究竟在想什么。”
“可以肯定的是,他想的事情一定比我看得更高更远!”
“我之所谋,不及李公爷之万一。”
听到这话,李治沉默半晌,忽然笑道,“我虽对你了解不多,但我也能肯定。”
“当初你在李兄府上时,你必然想过当他的女人,甚至无名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