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一步慢吞吞地走向李素。
李素愣了一下，然后赶紧恭敬行礼。
“见过张伴伴。”
张涂面白无须，或许常年为李世民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整个人的表情显得特别的阴森。
张嘴一笑，发出的笑声都如同夜枭般难听。
“李县公
少年英雄，不得了呀……”
张涂嘿嘿笑了两声，笑声如同裂帛般嘶哑。
李素陪笑，心下却疑惑不已，实在搞不清张涂这句话是语带嘲讽，还是他本来说话就是这德行。
抬头看了看他的脸色，也看不出端倪。
说来也是李素心虚了，当初刘沈被刺一案，李素暗中布局，将整个案子搞得扑朔迷离，朝堂君臣被他牵着鼻子走了大半个月。
作为直接隶属李世民的鹰犬张涂来说，因为李素的故意误导。
张涂调查此案时不知走了多少冤枉路，白挨了李世民多少痛骂……
如果张涂对此案的真相隐隐有所察觉，此刻他这番话可以算是嘲讽了。
而且他有足够的嘲讽理由。
“陛下刚才歇下了，还未醒来。”
“李县公当知陛下舟车劳顿久矣，扎下营后还要处置军国大事。”
“这些日子常睡不踏实，今日难得睡着了一回，老朽以为……还是让陛下再歇息一下吧。”
“李县公若有要事禀奏，不妨在此等候一阵，如何？”
闻言，李素点了点头，“陛下万乘龙体，自当要多歇息一下的，李某在此等候便是。”
“有劳张伴伴了。”
张涂笑眯眯地摇
头，“不打紧的，陛下睡着了，老朽不用服侍。”
“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陪李县公一同等等，李县公可莫嫌弃老朽。”
李素笑道，“求之不得，怎敢嫌弃？”
张涂嗯了一声，点了点头，道，“李县公来得匆忙，莫非从那些天杀的刺客嘴里掏出了东西？”
“掏出了一点点，不算多。”
“想想还是先禀奏陛下为好，免得陛下气坏了龙体。”
张涂两眼一亮，赞道，“不愧是陛下看重的少年英杰，陛下任何差事交到你手上都从未让他失望过。”
“这么快便审出了结果，老朽佩服。”
这就是张涂的优点了，只向李素表达了佩服之意，却绝口不提审问的具体内容。
常年伴随在李世民身边，张涂的进退都非常有自知之明。
该他知道的，他一定要知道，不该他知道的，他一个字都不问！
有这般处世的性格，在帝王身边才能活得久。
气氛有点僵硬，李素平日里与张涂不熟，鲜少有过交道。
而且李素天生对太监一类的人没有太多好感。
主要因为李素有洁癖……
而众所周知，太监嘘嘘都抖不干净。
凑近了闻一闻，全是骚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