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的老兵。
“你是何人?!”
老兵目不斜视,嗓音铿锵有力:“吴县王驰,曾效力于陇右虎贲军,区区卒子!”
“十三岁从军,二十五岁那年,上峰遭奸人陷害,我与战友一气之下,当了逃
兵。”
“从军十二年,共斩杀敌军三人。”
当了十二年兵,只杀了三个敌人?这等丢人现眼的战绩,也好意思说出来。
但现场的武举贡生,却无一人耻笑,相反,尽是自惭形秽。
一个只杀了三人的老兵,就把他们打的满地找牙,若是遇到真正的“骁将”,恐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李辞继续问道:“本世子的手段,算得上残忍吗?”
矮小老兵脱口而出:“太温柔了!”
“如果是真正的禹城叛党,会先拔光他们的指甲,敲碎牙齿,用剜眼小刀,一刀刀把他们的皮扒下来。”
“战场上没有打不软的骨头,更没有撬不开的嘴。”
“如果有,那就说明折磨的不够。”
“聪明人,会在被俘虏之前就以身殉国!”
贡生们心里的英雄梦,已经彻底崩塌,他们呆呆的看着矮小老兵,竭尽所能幻想出来的惨烈场景,与真正的战场相比,竟如同儿戏。
李辞眉头一挑,沉声道:“最后一个问题。”
“长旗县之战,你杀了几个人?”
老兵不假思索:“一个都没有!”
这个回答,彻底超出了所有人的认知,这些老兵明明跟随
恭王,摘回来一百多颗人头,难道都是假的?
在众人不可置信的注视下,老兵的眼神里没有任何感情色彩,长时间的杀伐,令他早已麻木。
“恭王神勇无双,但大楚也只有一个恭王。”
“每次短兵相接,我们与禹城叛党的伤亡率,是一比十,我们死十个,禹城叛党才死一个。”
“武器装备的差距,经验素质的差距,甚至包括士气,以及后勤和场地优势,都无法相提并论。”
“不到万不得已,我们根本就不会和敌军正面搏杀。”
“那些被干掉的禹城叛党,要么是被火烧死,要么是远距离冷箭射杀,至少在我投奔恭王之后,与敌人从来没有接近过二十步以内。”
说到这,老兵瞥了一眼面若死灰的武举贡生们,语气流露着怜悯。
“禹城叛党本身就是精锐,又长时间与北狄作战,骁勇至极!他们会把你们这群细皮嫩肉的公子哥,生吞活剥了。”
骁勇是对军人最高的评价,每一个禹城叛党都是骁勇悍将,而眼前这些自诩“武艺高强”的武举贡生,撑死也只是莽夫罢了。
整个王府一片死寂,一群嗷嗷叫的狼,被李辞打回原形,变成了趴在地上死气沉沉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