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世子在乾青宫放话,不准任何人,再往乾青宫增派侍女。”
“世子毕竟是臣,怎能对宫中事务指手画脚?”
“而且还当众威胁,若太子再敢淫乱,便……便阉了他。”
楚帝笔锋一顿,虽面无表情,但心中却已然洞悉内情,李辞这是在维护太子遗风
,不许李乾那个假太子,败坏本尊声誉。
楚帝嘴角流露出一抹欣慰笑意:“乾青宫诸事,皆由朱美人和世子做主。”
“朕,不予插手。”
余富贵不在啰嗦,连忙退下。
偌大御书房,只有楚帝一人,孤零零的坐在龙案后,与堆积如山的奏折为伴。
但这一刻,他似乎不再像以往那般空乏孤独。
“朕曾与恭王,倾注所有心血,培养出太子。”
“而今,也算是真正有人,能够继承太子遗风了。”
京兆府,此时早已人满为患。
在郑琳的授意下,针对于白羊村弑母案的舆情,已经愈演愈烈。
激烈的讨论倒是其次,指桑骂槐的咒骂,逐渐占据了上风。
“我泱泱大楚,竟让一桩旧案,积压十年之久,岂有道理!”
“哼,难道就没人能够拨乱反正,正我国风不成?”
“儿弑母,道德沦丧,天怒人怨,应当活剐了才是!”
“说的没错,太子积压此案不审,难道是有意助长歪风邪气?还是说,害怕审理此案,牵扯出灵月教?”
“灵月教不是早就灭了吗?”
“那可未必,若是有人故意暗中保护呢?我可是听说了,当年灵月教闹得那么
凶,只因不少朝廷官员,都牵扯其中。”
“难道太子也与灵月教有瓜葛?”
“相传灵月教圣女,乃是天仙下凡,普通人只看一眼,死了都值,权贵子弟,皆是趋之若鹜,兴许太子不爱江山,爱美人呢?”
“都给我闭嘴,竟敢私议太子,不想活了?”
就在现场舆论,不断发酵,已经快要失控之际,随着禁军快步闯入,提前清场,滔滔舆情这才稍微平息。
“太子来了!”
“终于来了!”
坐在京兆府大堂旁席的郑琳,看着御路车缓缓停在门外,不由勾勒出一抹胜券在握的笑意。
积压了十年的旧案,便是伏龙锁链,就连当年太子本尊,都因错综复杂的案情,难以审结,如今的假太子横竖都躲不过这一劫。
但是当太子迈步走出御路车时,郑琳自信无比的眼神,却闪过一瞬间的诧异。
只见太子身披玄纁长袍,却头戴惟帽,漆黑帘幕,几乎遮住了上半身。
“恭迎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为何头戴惟帽?”
李乾闷声不吭,迈步坐到书案后,紧随其后的李辞,故作悲伤:“郑公子,刚才宫里发生那么大的事,你难道一无所知?”
“太子殿下,遇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