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辞回王府的路上,注意到周围情况不对劲,无数百姓,朝李辞投来复杂的目光。
尽管有禁军和恭王亲兵保护,安全无忧,但李辞还是忍不住停下脚步。
他扫了一眼路边驻足的百姓,却发现,百姓眼神闪烁,纷纷回避。
“诸位,可是有难言之隐?”
“可是与灵月教有关?”
李辞毫不避讳,大声询问,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与之前在京兆府围观不同,百姓对于铲除灵月教的热情,明显大为降温。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那七十具尸体,产生了“威吓”效应。
郑琳此举,不仅是灭了灵月教信徒之口,更是警告王都百姓,谁敢擅提灵月教,便是这般下场。
明目张胆的威胁百姓?这大楚,可还有半点王法?
难不成,那青云灵月,奸臣佞党,真能一手遮天不成?
李辞偏不信这个邪!
李辞索性不急着回府了,他直接抬腿,站到板凳上,环视着周围百姓,大声宣扬起来。
“灵月教,妖言惑众,蛊惑人心,乱我国本。”
“儿弑母,母食孙,男人不事生产,一心钻研歪理邪说,女人沦为奴隶,受邪教徒侮辱戏弄。”
“礼崩乐坏,道德
沦丧,败坏人伦!”
“早在十年前,朝廷就对灵月教展开围剿,但至今为止,灵月教余孽依旧蛰伏在暗处,伺机而动。”
“可见,这毒瘤早已根深蒂固,深入我大楚之髓。”
“灵月教一日不除,我大楚子民,就一日不得安宁。”
“攘外必先安内,意欲痛击禹城叛党,力克南蛮贼寇,需先壮我大楚以精神体魄。”
“有这等毒瘤侵蚀,何谈重振国威?”
“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胆,与此等天怒人怨的邪教暗通款曲,肆意包庇,乱我国本!”
“灵月教一日不除,本世子和太子殿下,就绝不会善罢甘休!”
李辞铿锵有力的嗓音,回荡在街道上,依旧是没有引起任何回应。
但是周围百姓,看李辞的眼神,却流露出一抹期许。
当年,凡是追缉过灵月教的大臣们,要么被贬,要么下狱,总有一条罪名,能把这些清官干吏,踢出王都。
好不容易等来太子施威,替百姓出头,严查案中案。
结果……
案子悬而未决,太子便深居东宫十余年,再也没露过面。
百姓们心里犹如明镜,谁敢查灵月教,谁就不得好死。
尽管李辞,想要拔除
灵月教的希望也极为渺茫,但如果连李辞都出师未捷身先死,百姓还能依靠谁?
百姓一言不发,但眼神,已经表明一切。
而隐匿于人群中的眼线耳目,则冷冷注视着李辞,看他的眼神,犹如看待尸体。
郑邸,会客厅,船夫面无表情的站在郑琳面前。
“七十个信徒,非但没有堵住李辞的嘴,反倒令这厮胃口更大。”
“李辞必定犹如恶狼,死死咬住灵月教不撒口,就像当年的……太子!”
郑琳早已料到会是这种结果,他捏着茶杯,轻哼一声。
“太子可杀,世子亦可杀!”
“灵月教乃是青云党在野最重要的力量,将来若是破釜沉舟,少不了灵月教在野发力。”
“失去灵月教,对于青云党的打击,比失去吴守义还要大!”
“谁敢死咬灵月教不放,谁就得死。”
船夫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