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又岂会留恋于儿女情长?
当然……
这也和太子薨有关。
但自从李辞这个疯小子,时常在皇宫内上蹿下跳,楚帝的性格,明显回暖,不再像之前那般阴郁冷酷,以公务麻痹自己。
别说楚帝,就连
周皇后都觉得,李辞身上颇有太子遗风!
楚帝这是把李辞当成了太子……
“既然陛下今日得空,那咱们一家人就好好聚一聚。”
“安雅君,你去打发内务府,再送来些饭菜,陛下来得晚,这些饭菜都凉了。”
安雅君正要去办,却被楚帝叫住。
“不必了,后宫奉行勤俭之风已久,用不着为朕破例。”
“况且朕习惯了冷菜冷饭,不在意这些旁枝末节。”
尽管被拒绝,但周皇后依旧面带笑意,连她自己都忘了,上次与楚帝坐下吃饭,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楚帝则看向安雅君,轻描淡写道:“余富贵,赏安雅君些胭脂水粉。”
安雅君受宠若惊,连忙欠身道谢。
李辞也跟着起身,冲楚帝行了一礼:“多谢叔宽宏大量。”
安雅君眼神流露出一抹疑惑,赏赐胭脂水粉,怎么和宽宏大量扯上关系了?
太后也正有此问:“辞儿,你又在胡扯什么?”
“陛下虽宠你,但也不要变本加厉,凡事要有个度。”
李辞连忙解释:“奶奶不必担心,孙儿此言,绝非空穴来风。”
“叔乃一国之君,怎可在后宫,随意赏赐胭脂水粉?”
“若是对寻常侍女,则是有意临幸。”
“而安雅君乃是孙儿的未婚妻,叔此举,自然是暗有所指。”
“胭脂水粉乃是妆点容颜之物,安雅君天生丽质,何须妆点?叔分明是觉得安雅君最近受了,肤质无光,以胭脂水粉遮瑕。”
“换言之,是让安雅君注意仪容,毕竟安雅君马上就要成为世子妃了,不可失态。”
“叔这是快放安雅君离宫了。”
听到李辞这番分析,安雅君嘴巴微张,眼神尽是错愕,她自认聪慧,深知京中利害,可是与李辞一比,却显得如此稚嫩。
楚帝平淡无奇的一句话,就可联想到这么深?!
楚帝脸色一垮:“无稽之谈,朕最反感肆意揣测人心!”
他虽然嘴上骂着,心里却隐隐兴奋,能够把他的心思揣测的这么透,一点透面者,整个大楚只有两人。
其一是身旁的余富贵,其二就是已薨太子。
楚帝心情犹如和风吹过,他甚至怀疑……李辞便是太子转世。
余富贵也啧啧称奇,陛下赏赐了胭脂水粉是“生”,若是赏赐了同样妆点容貌的花钿,则是“死”!
磨合了几十年的默契,竟要被李辞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子,给比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