爪,在空气中胡乱抓挠,可就是逮不着茅杉。
终于,白毛僵似是按捺不住了,它突然停止了狂躁不安的暴动,垂下布满白毛的双臂,再次弯曲膝盖,半蹲了下去,把头埋到腰间,佝偻的身体缩成一团,身上润湿在一起的毛发松散开,一根根竖了起来。突然,它抬起头,两只血红的眼睛鲜艳得如在滴血,硬化的皮肤开始膨胀,颧骨下的表皮微微扯裂开,脸上鼓起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包块。
一阵阵阴气从白毛僵的体内散发出来,并在不断增强。
长鱼抱着手臂打了个冷颤,不自觉往茅杉身边靠了靠。茅杉黑眉间冷光四溢,左眼微眯,抿紧了嘴唇,神情变得肃然,已做好了全身心迎战的准备。
身旁的长鱼似乎感受到了茅衫的紧绷,但是她却是安心的,她知道旁边这个带给她安全感的人,一定能够处理好这件事情。伸出手想握住茅衫,迟疑了一下,收了回来。
不能在这时候让她分心。
茅衫却像背后长了眼睛一般,突然伸出手握了握了长鱼收回去的那只手。就那么两秒,长鱼红了眼眶。如此紧张的环境却没有汗湿的干燥手心,这两秒所传来的依然是那句:
别怕,我一直都在你身边
白毛僵直视着茅杉,从鼻中发出一声声低吼,两只脚叉开,用力地踏地,直直地扑将过来。它的速度比之前更快,依稀晃见白影一闪,就到了符篆保护范围的边缘。金色的光幕瞬间洒下,白毛僵这次并没有被硬生生挡在外面,而是嵌入了光壁中。它的速度慢下来,一点一点地用力向里面顶撞,想要突破这层屏障。
光幕被白毛僵顶得往里凸起,就像是一层即将被捅破的蝉翼。
茅杉岂能让它这么容易便破了符篆的防御层钻进来,沉着脸,当下举起古眉剑,狠狠地刺向了白毛僵的脑袋。白毛僵身体处在光幕里,动作变得迟缓,虽扭动头部避开了要害,肩膀却被古眉剑扎中了。
古眉剑深深没进白毛僵肩上的白毛之中,它一声嚎叫,伴随着阵阵腥气,铺天盖地的阴气喷涌而出。
金色的光幕犹如遭受了重击的玻璃,瞬间碎裂开了,化成漫天的金色粉末,消散在空气中。天花板上的九凤破秽符上,红色的朱砂符文瞬间暗淡了下去,黄纸也跟着褪了色,有些发白,就像一张在空气中暴露了很多年的旧报纸,从天花板上脱落下来,在空中荡了两圈,缓缓飘落在地上。
感觉到强烈地寒意席卷而来,顺着古眉剑缠上自己的手臂,茅杉赶紧拔出插在白毛僵肩膀的剑,条件反射地后退几步,想远离这股蚀骨的阴气。她迅速退到长鱼身边,仍然将长鱼护在身后,眼睛紧紧地盯着白毛僵。幽深的瞳仁不再如之前那般漆黑,杀气浓郁的阴绿充盈在其中,泛着点点寒光。
谁也不能伤害她的长鱼。
白毛僵裂开嘴,似是在笑,四颗尖牙闪烁着刺眼的锋芒,散发出危险的信息。
又是几十个回合的打斗,茅杉一个疏忽,竟被发狠的白毛僵撞飞出去,跌在茶几上。胳膊肘碰在尖尖的玻璃桌角长,疼得她张着嘴巴想要嚎叫,却是忍住了没有叫出声音,她怕长鱼担心。
长鱼见茅杉跌倒,脸色一白,急忙过去扶她,刚俯下身去,就被茅杉抓住手腕,猛地往后面一拽,长鱼顺势坐倒在茅杉身后,还来不及对茅杉的动作做出思考,抬头间,却见白毛僵已经出现在她刚刚俯身的位置。
茅杉抬起右脚,向上朝着白毛僵的肚子蹬去。那长满白毛的腹部,看似柔软,实则比玻璃桌面还要坚硬。茅杉是坐在地上的,出腿的力道自然不够,这一蹬,白毛僵倒是没动分毫,自己则被反弹了出去,屁股在长鱼家打扫得噌亮的地板上滑行一段距离,停下。
一弹一滑间,茅杉已经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