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承仕不理解,卢氏其他人同样不理解。
这些人心里不痛快,做起事情来也就拖拖拉拉,不情不愿的。
十万石粮食不少,可对于范阳卢氏来说却不算什么。
若是尽力筹备,日的功夫就能从各地仓库中调拨齐全。
可在卢承仕的暗示下,本就不乐意的办事的那些人更是乐得拖延,以至于十天过去了,十万石的粮食还只准备好了一万出头。
前几天的时候,卢思德还会时不时的问上两句。
可连续几天都被敷衍着,以卢思德这老鬼的心眼,哪里会看不出这些小辈的鬼心思?
是以后来几天,卢思德干脆就懒得过问,卢承仕这些后辈也乐得装糊涂。
说不定糊弄着糊弄着,就把事情糊弄过去了呢?
省下十万石粮食的话,相当于一万多两白花花的银子!
现在粮价可不便宜,贞观时期米价一斗四文,现在可是已经一斗十一、二文了。
有这么多钱,干点什么不好?
去百花楼喝喝小酒,再找几个小美人耍耍不好吗?
一万多两银子,都够把百花楼包下来玩上十来天了。
这一日卢承仕与几个族中兄弟在百花楼中快活,兄弟几人正耍着乐子,却不想家里来人,急招他们回去。
若是其他人
打扰了兴致,卢承仕定要他好看。
可来的是老管家,他老子身边最得用的人,卢承仕就知道真有重要的事情。
而且,非同小可。
卢承仕匆匆赶到家中,卢思德也没给他好脸,直接冷冰冰的吩咐。
“陛下有旨,渤海郡高氏犯上作乱,拟征调周边各郡士人子弟前去军前听用。”
卢承仕皱着眉头,很是不满。
“这昏君又要做什么?舅舅家中不过是小打小闹而已,就被他打做叛逆。”
“如此还不嫌麻烦,竟然还要各家派人去听用,这不是劳民伤财吗?”
“如此胡为,与前隋炀帝那个暴君有什么区别?”
卢承仕忿忿不平,依然坚持将渤海高氏称作舅家。
卢思德不说话,只冷冰冰的看着这个儿子叫嚣。
等卢承仕讪讪住口了,卢思德才冷冷的反问:“说完了吗?”
卢承仕脖子一缩,知道他老子是真的发怒了,呐呐不敢言。
卢思德这才冷哼一声,不屑之极。
“多余的废话,我也懒得啰嗦,咱家几个嫡长都要去,你带头。”
卢承仕这下不干了,刚想梗着脖子争辩,就对上了他老子那双锐利如钩的老眼。
卢承仕刚刚鼓起的勇气,也立即消散,不情不愿的应诺。
卢思德这才满意
,不过还是敲打了一句。
“十万石军粮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你顺便带上,交给陛下。”
与卢承仕一样,范阳卢氏的其他嫡长也都是一千个不服气,一万个不愿意。
可惜,在这个宗法大过国法的年代,族令难违!
一群人只好骂骂咧咧地,缩着脖子,盯着寒风上路。
此时的情势,也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神策军一到沧州,李治就颁下诏书,公开斥责渤海郡高氏“蓄养私兵、杀官造反”等六大罪行。
而后下旨,以神策军为主力,渤海郡府兵为辅助,讨伐叛贼高氏。
渤海高氏也曾垂死挣扎过,高氏族长不顾年事已高,连续奔波多地,拜访周边州郡的门阀大族。
最开始的时候,高氏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