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有了磨损,但字迹还是能够辨别出来,每个蹄铁上都镌刻着一个“高”字。
“难道尤大官人姓高不姓尤?”索九仔细地检查了一番,再也没有其他的发现。
“他当然不姓高,应该说他的主子姓高才对。”钟粟的面色变得非常复杂。
自从来到惠州,他心里其实时刻在惦记着一个人,但因为这里面牵涉了太多的问题,只能暂时选择遗忘。
可现在尤大官人的出现,又让他想起了这个人。
索九看着钟粟阴晴不定的脸色,虽然也猜出了一丁点儿,但他对钟粟的过往知道的还是太少,所以也没有任何把握。
他很想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但觉得这里面可能牵涉太多,似乎不太方便多管,只能等着让钟粟做出决定。
钟粟现在不能确定,对于尤大官人,到底酒醒后继续盘问,还是就这么装糊涂让他走人。
假设要进行一番盘问,无非就是两种情况。
一种是尤大官人死活不承认,但事已至此,他也只是为了给主子一个交代,多少能看出一些端倪。
第二种是,尤大官人闪烁其词,胡乱编出一套谎话,但同样会有破绽。
其实这两种情况差别不大,他是一定不会把真相说出了的,钟粟又不是官府的人,这也就是普通人直接的恩怨。
尤大官人如果选择了果断不承认,钟粟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钟先生,赶快做出决定吧,尤大官人恐怕快酒醒了。”索九有些着急。
“好,既然这样,那咱们就帮他醒醒酒吧。”钟粟说完,立刻大踏步返回。
来到花厅的时候,几个喝断片的人都在,有点纹丝不动,如同死人一样,有的还说着梦话,说什么李家小娘子什么凸什么翘的。
钟粟想了想,突然拿起其中的一个空酒坛,从花厅外的溪流中舀了一坛冷水,猛地向尤大官人泼去,一旁的索九看得非常吃惊,这到底是要玩哪一出。
在冷水的刺激下,尤大官人一个激灵就醒了。
“尉迟郡王一向可好?”钟粟接着大声问道。
“郡王一向康健,他老人家……”尤大官人突然闭上了嘴巴,他才看清眼前不是别人,是钟粟在问他。
“怎么不说了,接着往下说啊。”诈供有效了,钟粟人畜无害地冷笑着,就连索九都看得直打哆嗦,他还没见过钟粟的这一面。
“钟先生为何如此,我刚才说什么了,我好像在说梦话吧?”
尤大官人一时之间语无伦次,一下明白了,便开始随口胡诌。
索九也看明白了,他心里暗暗佩服,钟粟这个办法好,一下子就诈出了线索,只是他听不明白说的是什么。
“就连梦话里都能说出你的主子尉迟郡王,你可是非常忠心啊。”钟粟笑着问道。
“什么,我说郡王了,是啊,我好像梦到自己给郡王府送去了石炭,郡王一高兴,赏了我……”
尤大官人看着钟粟那几乎要杀人的脸色,再也说不下去了。
“编,接着编啊,我看你还能编出什么花样来?”钟粟凛冽的语气,恨不得要将眼前能够看到的生物都全部撕碎。
“你当然要给尉迟郡王送去石炭,因为他就是你的主子。”
“钟先生,我只是你的客人,用冷水泼醒我,这算什么待客之道?”
尤大官人的脑子转得还是慢了点儿,既然已经暴露,虽然这时候说什么都没用了,但他还是想努力一下。
“对待客人也要分清是是什么样的客人,对于时刻监视我的探子,你说我应该怎么对待?”
“什么探子,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