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通,赚来钱也就罢了,为什么却要砸在办书院上面?
他一个堂堂郡王都没有为大宋教育事业鞠躬尽瘁的想法,难道一介平民钟粟就有吗?这么高的觉悟不应该啊。
最后一个问题,就是跟自己女儿小然的事情。
尉迟家族努力保持低调,自然是不想掺和进太多的纷争。
所以他始终觉得,女儿如果能够嫁给一个身怀功名的小官最好,能确保衣食无忧,同
时还可以避开庶民面临的各种风险。
可钟粟这个人的身上,充满的了太多捉摸不透的东西,他自己都搞不清楚的人,怎么敢把女儿嫁过去。
至于提出让他考取功名,算是一个难题,也算是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
这样一个捉摸不透的人,如果能够考取了功名,自然会得到朝廷的约束,自己的女儿也会多一重保障。
可他偏偏就是不去考功名,这又是为什么呢?他到底想干什么?
看到尉迟宫铭足足沉默了有一个时辰,尤大官人张了张嘴,终于说出了一句话。
“郡王,这事情您还是得拿个主意。”尤大官人并不知道尉迟宫功会想到这么多。
“是啊,他要参与煤场经营,至于为什么向烟煤下手,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这样吧,如果他只是对烟煤感兴趣,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也没什么用,他想运走就运走。”
“那如果……”
尤大官人犹豫着,钟粟说不定真会成为尉迟家的女婿,有些话他觉得不方便多说,弄不好就是干预人家的家事了。
“别想太多,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烟煤他随便伸手,至于我们的无烟煤,该怎么样还得怎么样。现在是现在,以后是以后,明白了吗?”
尤大官人等的就是这句话,尉迟宫铭已经表明
了态度,以后做事也就好把握分寸了,他最大的担心总算消除。
“你先别走。”尉迟宫铭看到尤大官人准备离去,突然想到了另一件事情。
“郡王还有什么吩咐?”
“惠中楼的事情你也听说了吧?”
“这个,我,算是听说了一些。”
尤大官人显得略微有些尴尬,这已经是在全力掩饰了,不过尉迟宫铭今天心事比较重,居然没有注意到。
“虽说你们各管一边,我这次也不写信了,你去给屈三传个话,就说白酒的代售别胡闹了,他们不是钟粟的对手。”
尤大官人心里有鬼,生怕自己给钟粟泄露秘密的事情被尉迟宫铭知道。
现在听尉迟宫铭的意思,只是让他去传话,总算放下心来,赶忙答应着去了。
尤大官人走后,尉迟宫铭再次陷入了沉思,对于钟粟之前的很多事情,他本来就没有想透,现在又发生了煤场的事情,他更加迷糊了。
这个迷糊直接影响到了对白酒代售的判断,屈三的想法他明白,无非就是生意遭到了一点压力。
在钟粟这样的人跟前,少赚一点不奇怪,瞎折腾只会让自己死得更快。
半天结束了,尉迟宫铭的忧虑却一丝都没能打消。
最后变成了神神叨叨的默念:“一场大富贵,大富贵……大富贵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