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米图乌斯再次向茶具伸手的时候,索九却用手按住了盒子。
“米图乌斯先生不要着急,中人还没签字呢?”
“中人?”
“对啊,难道不需要中人吗?
“自然是需要,我一时糊涂。”
门外走进来几个身穿官府的人,米图乌斯再也熟悉不过了,看官府的样式,居然是市舶司的。
“我是广州市舶司转运使单承基。”
领头一人说着顺手便出示了自己的腰牌在大家的眼前晃了晃,米图乌斯突然觉得有一种被算计的感觉,怎么把市舶司的转运使都弄来了。
米图乌斯木然地和单承基打了个招呼。
“米图乌斯先生,我来做你们的中人可否妥当?”
米图乌斯再次木然地点了点头。
“米图乌斯先生,实在不好意思,没有提前说明,如果觉得不太妥当,咱们另外商量。”
钟粟笑着说道。
“极为妥当,极为妥当,钟先生考虑周详。”
米图乌斯还能说什么,都把市舶司的人弄来了,这些人可是他们这些商贾的克星,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市舶司的人,除非不想做生意了。
但只要智商没有跌落到极限,都明白大宋的货物太抢手了,只要运到国内必定就是暴利。
玻璃、香料这些东西运到了大宋,同样利润可观。
他现在算是彻底明白了,这份契约看起来很普通,可一旦违
约,恐怕会被列入大宋市舶司的黑名单,那可就欲哭无泪了。
单承基大概扫了一眼契约,很快便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米图乌斯先生,你也是我大宋的朋友,自然不会违约,这份契约只不过就是走个过场,主要是针对于那些心怀不轨的人。
我大宋仁义,就算违约一般也不会却特意追究,只是从此无法再和大宋贸易,对本国的商人也会有一点儿影响。”
单承基一边轻描淡写地说道,好像没有针对任何人,但米图乌斯却感觉字字如刀,刀刀割在自己的心上。
自己经商多年,怎么这次感觉上了贼船,不知不觉就被人给算计了。
而且市舶司单承基居然说对本国商人也会有影响,那岂不是说自己一旦违约,不但无法和大宋继续贸易,本国的商人也会找他的麻烦。
这显然是玩大了啊,怎么不小心就掉坑里了?
“来,米图乌斯先生,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钟粟的朋友,这套白瓷茶具拿着吧。想必你也知道,白瓷烧制不易,希望我们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
这件事情只要合作成功,你就是我大宋最尊贵的客人,我钟粟可以保证,只要米图乌斯先生来我大宋贸易,碰到什么难事,尽快开口即可。
至于让单转运使来做中人,还不是为了确保先生的利益嘛,请你千万不要多想,从今天开始,我钟粟就静候佳音了。”
钟粟觉得好像把米图乌斯整得有点惨,这样让连江也脸上无光,便出口稍稍安抚了一番。
对于米图乌斯这种商人,恩威并施才是王道,能够拿出一套白瓷茶
具作为定金,也算是很有诚意了。
再说,这个契约的好处在于,只要米图乌斯履行契约,后期必定获利无数。
钟粟稍稍动了点手段,主要还是为了让他能够不要耽搁时间,集中精力做事。
白瓷的烧制,在惠州一代,张老板的确有一手,到时候就算钟粟不在惠州也没有影响。
再说,如果借着这个机会和市舶司搞好关系,对米图乌斯也只有好处。
钟粟稍稍安抚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