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习惯和朝中的那些老狐狸也是别无二致,不逼一逼是不行的。
“说得你好像不是国子监的司业一样,咱俩同为司业,你别忘了。”
王元道觉得总算抓住了钟粟的一些破绽。
“你我怎么比,我才多少岁,你多少岁了,你熬了多少年了,我才到汴京几年?”
扎心啊,不,简直就是一语穿心,王元道哭笑不得。
钟粟这意思虽然没说透,但明摆着说他混得不行,一把年纪了还是个司业,可钟粟才二十来岁而已。
这人跟人那就没办法比,这么比也就没意思了。
刚刚还觉得钟粟说话有破绽,总算抓了个准,现在看来,那就是故意在给自己挖坑。
挖了也就罢了,自己果然毫不犹豫就跳进去了。
“我答应了还不行吗,刚才也就随便说说,我老王出马,区区一个你说的那个农学家,想找还不容易,包在我老王身上。”
钟粟暗暗高兴,这老家伙比起曾布这些人,还是好忽悠很多。
也就稍稍挤兑了两句,立刻就痛快地答应了。
曾布这些老狐狸,有时候不管你说得怎么天花乱坠,他就是纹丝不动。
之前的几次朝议,曾布虽然最后都选择了支持他,其实主要还是顺应了赵煦的意思。
赵煦如果稍稍流露出一些反对的意向,这老家伙一定会毫不客气带着大家众人推墙。
其实自己办书院能够这么顺利,真正认可他的人恐怕真不多,上意才是决定性因素。
两人说着话,所有的土都松了一遍。
“老王,看好了,这马铃薯的种法,你恐怕没见过的,开开眼界。”
钟粟笑着说道,王元道一脸鄙夷。
这有什么没
见过的,不就是塞进土里就行吗,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钟粟拿过来一个砧板,一把菜刀。
“你要做菜还是怎么地?不是说要种马铃薯吗?”
王元道一愣。
“说你没见过你还不信,看好了。”
钟粟说着,拿起一颗马铃薯,小心地切开,然后抓起一小块,按入了松软的土壤中。
“还得这么种,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无非就是要切开。”
“好啊,那你切一个试试。”
王元道看了钟粟一眼,照着钟粟的样子,一颗马铃薯当即切成了八块,然后抓起来就准备按入土中。
“等等,老王啊,你还是继续去读的你圣贤之书吧。”
钟粟哈哈大笑,老王一脸懵逼,不对吗,你刚才不也是这么干的?
“老王,你仔细观察了没有,这个不是想怎么切就怎么切的。
看到这上面的小眼没有,这是发芽的位置,你随便一顿乱切,把芽眼都切坏了,还能种出来吗?”
钟粟一提示,王元道拿起自己切开的马铃薯仔细查看起来。
还真是这样的,他都没仔细看,钟粟一说总算明白了。
刚刚还觉得钟粟切个马铃薯好像都小心翼翼的,还准备嘲笑他太慢,原来是在避开芽眼。
“你小子有种,我无话可说。”
王元道彻底服气了。
“服了就好,那就帮忙干活了。
你们几个明白了吧,切种子的时候一定要避开芽眼,一小块一个芽眼,明白了吗?”
钟粟又对着几个学生说了一遍,所有人心领神会。
人多的好处一下子体现出来了,一个下午还没完,三大间温室全都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