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大宋朝廷的形势,上层官员之中,大多都是有各种复杂的勾连,在此基础上还形成了新旧两党。
而钟粟却是目前来看唯一一个置身事外的人,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没有任何根基。
这样的人如果不用来当棋子的话,实在是极大的浪费。
钟粟也并不会因此而愤怒,当棋子就当棋子。
你以为我是你的棋子,也许你还是
我的棋子呢。
再说,钟粟知道,向太后也就一两年后就挂掉了。
这点时间里,靠着自己目前占据的优势,向太后也未必能够怎么样。
所以不管是什么情况,只要向太后不明确表态,他就可以一直装糊涂。
至于向太后支持他现在的想法,其实好多朝臣并不了解情况。
曾布倒是知道,但钟粟却可以肯定,这个老狐狸是一定不会乱说的。
大殿中的空气沉闷得近乎爆炸。
现在谁都明白,讨论归讨论,发表一番意见也没什么。
但现在显然已经到了一锤定音的时候,如果看不清形势贸然表态,风险一定会很大。
另外就是,钟粟看不懂向太后的做法,其他人就更看不明白了。
现在可是没有几个人天真地认为,向太后的确信任钟粟,才会选择支持他。
“太后,老臣一开始就是这么想的,只是有些人实在太过迂腐。
下臣的想法不边,既然太后已经发话了,那就遵照太后的想法,我看也没必要继续议论下去了。”
章惇忍不住开口了。
钟粟心中暗骂,铁憨憨就是铁憨憨,之前那么说,看来只是瞎猫碰见了死耗子,本性还是铁憨憨。
你就不能等等吗,现在最尴尬
的是曾布那些人,你有必要着急表态吗?
“太后说得是,我等的确目光有些短浅,太后既然已经有了主意,那就这样吧。”
曾布硬是把自己的态度扳过来了。
他在心中对钟粟可是暗骂不止,这次朝议没有通知钟粟,就怕出现什么幺蛾子。
可没想到的是,钟粟一上殿,没说任何事情,居然直接就说到了赵煦的病上面。
至于他所说的那个郎中,谁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但按照惯性思维,既然不是御医,先反对再说。
其实不管是曾布,还是其他朝臣,大家的心里的概念已经彻底固化,那就是,天下的大夫其实就分为两种:御医和野郎中。
御医才是正宗的,当然,朝臣不见得人人都有机会让御医服务,从各大医馆中找郎中也很正常。
但在殿议之时,这些生药铺的郎中,已经被他们自动忽略。
向太后表明态度,两大权相也做出了决定,就算是实锤了。
章惇看到已经没有了悬念,拿眼睛看了看钟粟,还笑了笑。
钟粟那个火立刻就出来了,怎么就这么个铁憨憨。
你这么一看,不就是在表明,我和你之前就是提前密谋好的吗?
可事实是这样吗?显然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