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让学子同在多学院学习,如此一来,儒学正统不在,长此以往,我大宋天下危矣!”
说到最后,高澄居然还有一点声泪俱下的意思。
钟粟听得几乎要感觉到牙痒痒了,这种货色能活在大宋的公务员队伍里,简直就是个笑话。
毕竟事涉儒家正统问题,所有人的面目一时之间都变得庄重起来,哪怕是装,也要装得足
够像一些。
看到钟粟不说话,高澄显然得意起来了。
“钟侯,我敬你也为我大宋出力不少,但功过不能相抵,
所谓‘见兔而顾犬,未为晚也;亡羊而补牢,未为迟也’,望钟侯痛改前非。”
高澄居然开始掉书袋,钟粟现在觉得已经不是可笑,而是有了一丝愤怒。
不知道是什么人,这次的手段显然高明一些,但也就是一些,钟粟真没有太在意。
“高御史,说完了吗,如果说完了,我来说几句如何?”
钟粟的语气极度平静,朝臣们也重新提起了精神。
其实钟粟汴京大学的有些情况,此前就有人议论,只是因为赵佶的鼎力支持,没有人犯糊涂说这个。
没想到今天终于有人提到了这个,朝臣们还是很好奇,不知道钟粟又会怎么解释。
要知道,这种事情如果说不清楚,恐怕会有麻烦的。
赵佶也稍稍有些紧张,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必须关系到大宋的意识形态和路线问题,弄好赵佶这个皇帝都有可能被拖下水。
一旦真牵连上赵佶,到时候恐怕还得下一道罪己诏之类。
那玩意儿虽然不能把自己怎么样,但的确不怎么好受。
“钟侯,别以为你是三品侯爷,我就怕了你了,我倒
是想听你怎么狡辩。”
高澄已经不再掩饰,他也知道事已至此,已经没有了退路可言,几乎就是不成功便成仁。
“高御史,我且问你,你所说的正统儒学,可是孔老夫子之学?”
高澄一听,稍稍一愣,但还是说道:“那是自然,孔夫子乃儒家先师,其学震古烁今。
门下有弟子三千,其中贤者七十二。治六经,定礼仪——”
“打住,这些我都知道,大家也明白,不用你说。
我倒是想问问你,孔夫子都教学生什么,高御史可知道?”
高澄一愣,这算什么问题。
如今大家都学儒学,当时孔老夫子自然也在研究儒学,六经之类自然是学习的内容之一。
一一说来自然有些难,但著名的几个弟子主修的课程,高澄自然清楚。
“孔老夫子弟子自然是‘通五经贯六艺’,这个众位都知道的,何必要说出来。”
“好,说得好,那我再问你,何为‘六艺’?”
钟粟心中微微一喜,终于上道了。
“自然是礼、乐、射、御、书、数。”
高澄一口气说完,突然感觉好像有点不对劲,至于哪里不对了,他还没有完全想清楚。
可看到钟粟脸上露出的淡淡笑意,他感觉好像真出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