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熟悉的小住所里,额头包扎得好好的,身畔焚着迦南香。
“公主醒了?”
身侧响起一个温柔的少女声音。
少女憨厚笑笑,扶起明月,给她喂了些水。
明月的喉咙得到滋润,她终于能够说话:“你是谁?”
“回公主话,奴婢是来服侍公主的。”少女说。
明月细细瞧她,少女约莫十五六岁,红粉脸蛋儿圆眼睛,是个讨喜的样貌。
少女问明月:“公主饿不饿呀?要吃东西吗?”
她一口一个公主,听得明月好不自在,仿佛她并不是在和自己说话一样。
明月纠正她:“我不是公主,不要叫我公主。”
少女先是疑惑,又诚实地道:“您是国姓,是陛下的妹妹……既然是皇帝的妹妹,我觉得都应该是公主……”
明月摇摇头,解释道:“只有册封了的才是公主,我没有受封。”
少女先有些失落,她灵机一动,问道:“那今后,我称您为娘子行吗?”
明月点点头,望着少女走开了去为她张罗饭菜,而窗子镜子凳子椅子都打理得井井有条。明月问她:“你有名字吗?”
少女嫣然一笑,答道:“回娘子,有的,娘子叫我可玉吧。”
明月抿抿唇,看着可玉忙碌的小身影,浅声喃喃道:“……他山之石可攻玉,好名字。”
可玉羞涩地笑笑:“……头一回有人夸我名字。”
元明月昏倒这许久,自然是饥肠辘辘,既然关在闺阁里,她便旁若无人地大吃大喝。吃饱喝足后,明月记着玉牌还未拿回来,她自顾地开始更衣,准备出门去讨,全然不顾头上顶的血窟窿。
可玉见状,忙接过她手中衣裳,伺候明月穿衣:“娘子不必自己动手,大可使唤奴婢去做。娘子换上衣服到院里坐坐吧,晒晒太阳,伤好的快些。”
元明月否定道:“不,我要出去。我要找皇后,找公主,她们还没还我玉牌呢。”
她偏执地咕哝着,宁可被打死也要拿回玉牌,那是她的命根子。
可玉帮她穿好衣裳,皱皱眉说:“……娘子,您出不去,您被禁足了。”
“禁足?”明月恍然大悟,“也对,是该禁足,这还算罚轻了。”
明月估摸着又是元修替她求了情,这下她欠元修的越来越多,竟还也还不清了。
明月问可玉:“要我禁足多久?”
可玉答:“半年。”
明月怅然,口中念念有词:“半年、半年……”念着念着明月就哭了,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泪水掉了来,她眼一垂,啪嗒啪嗒掉豆子,把可玉吓了一跳。
明月抹了抹脸,倔强地吸吸鼻子,牙齿都快要咬碎。可玉连忙拿出帕子给她擦脸:“娘子!唉,娘子别哭!可玉给您搬椅子,咱去晒晒太阳。”
可玉心思细,在院子里找了个能洒到阳光,却一点也不晒人的地方,竹椅一放,铺了张毛毡,泡了壶茶。此刻抬望眼,碧云天,霜叶碎,鸿雁两行,振翅南飞。
之前都是旁的院房和行宫里得闲的婢女给元明月送饭打扫,多的是她孤身一人,无人问津,今天有人总对她好,她却又委屈起来。
今天日光晴,闲云正好,可玉坐在一旁绣着梅花手帕,元明月双目一闭梦见了出嫁时刻,悠悠躺在榻上沉沉睡去,眼角泪痕干,彼时忘却了其他。
元修在元明月禁足的第十天就来了。她被囚于这朱阁,他无论如何也难以释怀。
元修立于门外,那宫墙无情地横亘于他们之间,像那使得牵牛织女遥相望的迢迢银汉。元修不自觉地哂笑了一下,多情总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