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宋刚和徐兵凌二人再度聊了片刻之后,陈平安回到屋子里找到周南山。
“白晚霜如今所在何处?”
“韦衫府邸不够安全,我将父亲转移到了城外北林一间破观之中,她也在那里,你放心,一切安全。”
周南山不假思索回答道。
陈平安深思片刻,而后说道:“我需要你帮我一件事。”
“何事?”
“不惊动外头的禁卫,带我离开这里。”
周南山眉间一挑:“这倒不是问题,但眼下你形势特殊,贸然离开不是好事。”
“放心,我晓轻重,有些事情只有我亲自去才行。”
“我知道了。”
周南山闻言点头:“今夜亥时,我会再来。”
话音落下,悄无声息离开。
陈平安则摊开纸笔,推算起今夜事项。
不觉间天幕低沉,隐约雷声轰鸣。
陈平安从沉思中回过神,这才发觉到了约好的时间。
将写得密密麻麻的纸页焚烧殆尽,而后推门而出,小心翼翼走到院墙边上。
周南山已经在此等候许久,见陈平安露面,也不多说话,脚尖一点,整个人便是悬在院墙之上。
探出头一看,确定了外头禁卫的位置,而后落下,一手揽住陈平安腰间,不由分说便是纵身越出!
所有动作行云流水。
墙外禁卫只听得树叶拂动般的微响,扭头看,却并未察觉异常。
此时陈平安已被周南山带到死角之外,刚一落地,便感觉天旋地转,好在即使捂住嘴,这才没有吐出来。
做完这些之后,周南山才问道:“你今夜出来,是要去何处?”
陈平安目光灼灼。
“白晶河畔,鸳鸯楼。”
“好。”
周南山没有多问,二人隐没于夜色之中。
此时城内大多已经漆黑一片,鼾声四起。
而白晶河畔本就是富贵人家的夜间寻欢之处,直至此时依旧灯火通明,长街烟花楼门外,迎来送往,好不热闹。
鸳鸯楼便是这其中最为热闹的几处之一。
而能让陈平安不惜逃出宣昭府也要前来的原因,这鸳鸯楼,是陈亮的产业。
白晚霜,也是这里的花魁。
老鸨此时正在门外招待熟客,眼看斜角处,两名公子哥缓缓而来。
两人皆是戴着面具,一出现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老鸨在这行摸爬多年,自然一眼就看出,为首那人衣着华贵至极,不是寻常人家能有的。
身后的少年有些矮小,大抵年岁不大,素净白衣也是上好物料,应当是被哥哥带来玩耍的少年郎。
大生意啊。
于是赶忙上前迎接:“两位客官,可是
来饮酒?”
“不要酒。”
陈平安摆摆手,“来两壶茶,要新下炒锅,未开封的新茶。”
老鸨眼珠子轱辘一转,还是个懂行的主啊。
“那是自然,包二位公子满意!来来来,二位这边请!”
进门后,扑面而来的胭脂粉气,便让陈平安有些晃神。
老鸨没有注意,找来一名龟奴,将二人恭敬请上二楼包厢。
给二人各自斟茶之后,便说是要去找老鸨,离开了。
陈平安这才解下面具,深吸几口空气。
“小心点,进门时,外头有不下六人盯着我们。”
周南山提醒道。
“放心,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