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他到书房坐一坐。”
听到这话,陈平安瞬间酒醒了大半,连忙说道。
而后洗了把脸,确认没有问题之后,来到书房。
此时宋刚昂起头,依旧在看着上次的那副诗文。
“每次看到殿下的诗,似乎都会有不同的心境。”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宋刚笑道。
“宋大人能喜欢是好事。喝茶。”
陈平安说着,随后坐在宋刚的对面。
“我答应让宋大人看的东西,您应该已经看到了。”
“是。”
宋刚低下头,心中有种无力感倾泻而出。
那一夜他也是在这间书房之中,陈平安问了他一个问题。
“宋大人相不相信,这天下,还有能让陛下低头的人?”
当初的宋刚是不信的,但这一次,他看到了。
“殿下果然非同常人,这一次,宋刚服了。”
宋刚伸手作揖。
陈平安死死盯着他,“我与大人说这些,只有一个目的,希望大人能够入我的麾下。”
“殿下说笑了,不说殿下身侧能人异士多如牛毛,何尝缺我一个,就论如今三皇子与二皇子近乎都身处绝境,争不得太子之位,日后你登基,宋刚也不过是你麾下之臣。”
“你大概误会了什
么。”
陈平安的眉眼中散出似乎从未见过的认真。
“二皇子与三皇子还不会倒,至少,陛下不会允许他们倒,而且,我确实需要宋大人这样的人在侧。”
“你在京城为官多年,坐的又是京城兵马司这样的要害之位,见过的官场腌臜绝不会少,我不信以宋大人的心性,会没有无力感。”
宋刚沉默了。
这些年的官场暗处,他着实是见了不少。
哪怕是被他严词拒绝之人,找个另外的后路,一样能走,他这个兵马司指挥使,有与没有,有时候,似乎并不紧要。
“我当夜之所以会问宋大人这句话,只有一个原因,朝堂的险恶,根源就在于陛下身上,我要让宋大人看到,陛下并不是无可撼动的,陛下能被撼动,朝堂也可以!”
“陈某与宋大人应当是一类人,只是我二人区别,在我不可坐视自毙,宋大人,我最大的心愿,便是建立一个新的大乾。”
“人人有钱使,人人有衣穿,不忧温饱,不惧强权,你我皆是生为天地之人,何苦生来便要被人踩着脑袋?那些权贵又做了何事?不过是生了个好胎,便能一辈子凌驾他人之上?王法何在?公正何在?!”
陈平安
越说越激动,不由得站起身。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我要的,便是这样一个大乾!”
宋刚目瞪口呆。
他对陈平安的印象,在一次次被刷新。
本以为不过是个纨绔皇子,后来是诗仙,现如今,又成了心怀天下的大义之人。
手脚不由微微发颤。
他又何尝不想要这样的大乾?
但在这位置上多年,宋刚早已麻木,无能为力之事多如牛毛,当初自认坚守本心,最后也不过随波浮沉,自诩不曾同流合污,浅作安慰罢了。
现如今,陈平安给了他一个希望。
一个真的能改换世道的希望。
“宋大人,我等前路困顿迷茫,宋大人可愿借我一臂之力?”
“殿下……你说的当真如此?”
“当真如此?”
“把握几何?”
“徐将军如今便在麾下,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