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安王府。
武月手里拿着一株与她这一身装束十分违和的梅花跟在侍卫后边,经过之处,惹得府内之人皆频频回头,大抵是没见过这样的武月,觉得新奇。
侍卫将她带到了书房门前,便退了下去,书房自古以来皆是重地,并不是谁都可以进的。
武月敲了敲门,静等着开门,果不其然,是叶青开的门,她笑道:“许久不见了,叶青。”
叶青依旧板着一张脸,中规中矩道:“武姑娘,请进。”
“这么多年,竟也没有改了你这臭脸的毛病,小心以后讨不到媳妇。”武月调笑道。
听到武月这样说,叶青依旧没有什么反应,只是默默的看了一眼武月,意思像是在说,您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武月懂了,跟着他进了书房,没再理他。
甫一进去,武月就看到了陆易安,他穿了一身月色华服,尽显矜贵清雅之气,墨发未束,仅用一根簪子固定在脑后,整个人看起来多了些随意洒脱。
武月将梅花放在了桌子上,解了披风,道:“在北境那么多年,也没见你穿过浅色的衣裳,如今见了,连我都要感叹一句陌上人如玉了。”
陆易安立在书案前,一手执笔,在面前平铺的宣纸上心无旁骛的画着什么,来了人,也丝毫没有影响到他,依旧镇定自若的作画。
他说:“在京城,又无须见血。”
这句话算是解释了为什么不在北境穿月白色衣服的原因,因为在北境要上战场,穿的都是铠甲,整日里甲胄加身,上阵杀敌,他身为主将,若是受得伤留的血染红了衣袍,会影响士气。
武月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杯茶,看似不经意的说起了那株梅花,她说:“在来的路上,我遇见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小姑娘,一手拿着这株梅花,又举着伞,还不忘去团了雪球来玩,我见这花开的好,便问她是不是她扔的雪球,那小姑娘还以为砸到了我,连连告罪呢。”
陆易安闻言,抬头看了一眼武月手里的梅花,道:“然后。”
他兴趣淡的很,武月也不在意,笑到:“后来我向她讨这株梅花,那小姑娘说…”
武月顿了顿,接着道:“你猜那小姑娘说什么?”
陆易安没有接话,武月早就习惯了他寡淡的样子,她坐在那,一只手悠哉悠哉的敲着桌子,不疾不徐道:“那小姑娘说,这株梅花是她院子里开的最好的,是要送给未来夫君的,不能给我,还十分歉意呢。”
闻言,陆易安停下了笔,抬头又看了一眼梅花。
果然开的不错。
“然后你就抢过来了。”
“哎,怎么说话呢,我武月是这样的人吗?抢别人东西这件事,打死我都干不出来,是这小姑娘听说我要来定安王府,送给我的。”
武月本来很气愤,说到最后,不知想到什么,就又悠哉悠哉的把玩着手里的梅花。
陆易安这下彻底把笔放下了,他看了眼叶青,吩咐到:“让人把本王房里的雕花白玉瓶拿过来。”
叶青:“是。”
武月有些疑惑的看着陆易安,后者缓步走到了她面前,伸手抽走了她手里的梅花,清冷的声音依旧淡然,他道:“武月,你吓到她了。”
“还有,这是我的。”
武月:“……”
武月气笑了,真是不可理喻。
“行行行,是你的,但是该说的我还是要说。”
“嗯。”
武月这一刻有那么点想掀桌子的冲动。
“我看那沈府小姐不过及笄,这么小的小姑娘,您老人家不觉得有些过于不是…咳…那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