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同意你娶一个罪臣之女为妻不成,侯府的爵位还要不要了?要论先来后到,那也还是你跟妙娥先定的亲。”
永安侯为着刚才忤逆母亲的话,本有些后悔,但听到程太夫人后面的话,又忍不住道了一句:“当初冯家的老太爷做着刑部尚书,主审先帝时候二王爷和七王爷的谋逆案,俞家当年的事是怎么回事,母亲最清楚。”
俞姨娘听着永安侯和程太夫人说起俞家当年的事,想到父母兄弟惨死的样子,藏在袖子里的拳头紧紧的握成了拳头,指甲几乎陷进了肉里,心里对冯家恨到骨子里,但面上却做出一种伤心的样子来。
门外观音和程观庭听着屋里三人从程观庭的亲事争执到妻妾之别又争论到当年俞家的事。
程观庭脸上略有怒气,对程太夫人的怨言更深了一层。程太夫人故意不遣散屋里的丫鬟,当着一众丫鬟的面就责骂姨娘,根本就是故意想让姨娘在下人面前没脸。偏偏里面的争执是最先由他的亲事引起,他不能直接上前去替姨娘说话,否者太夫人更有借口来给姨娘没脸。
观音听着也是皱了皱眉头,太夫人和姨娘积怨已深。但太夫人先前不发作,偏偏选在她回府这一日来发作,怕也有一半是做给她看的吧。
里面程太夫人还在指着俞姨娘继续骂,一会说她是狐媚子,一会又是她心思狠毒,再一会又是要将她送到庄子上去,中间夹杂着永安侯替俞姨娘说话的声音。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主子在下人面前也是要脸的,姨娘跪在地上被一堆丫鬟围观着让太夫人指着骂,以后还怎么指使丫鬟。
她低着头和程观庭一起从门口走进去,心里想着怎么样先替俞姨娘解了围。
他们跪在地上,对程太夫人行礼问安道“见过祖母,祖母安康。”然后打断了程太夫人的责骂声。
程太夫人瞥了他们一眼,冷冷的“哼”了一声,然后便到榻上坐了下来,连看都不看他们,也不叫起。
永安侯看到一双儿女,先是欣喜,后见到程太夫人的态度,又有些尴尬,出言提醒道:“母亲,两个孩子向您请安呢,特别是观音离家这么久刚回到府中。”
程太夫人又狠狠的瞪着他道:“怎么,才跪了这么一小会,就觉得我委屈了你这两个孩子了,想要指责你母亲了,你可真是孝顺。”说着锤着自己的胸口,倒是真的伤心了,继续道:“我当初辛辛苦苦将你生出来,含辛茹苦将你拉扯大,你就是这么回报你的母亲的。我真是造了什么孽了,生出你这么个没心没肺没心肝的不孝儿子来。”
永安侯越加尴尬,站着不是上前劝也不是,俞姨娘看着她伤心的样子,心里倒有些痛快。
观音看这样僵持下去,只怕越是会一发不可收拾,何况程太夫人为了下她和俞姨娘的脸故意留了丫鬟在屋里,此时一生气却忘了她现在对儿子说的这些话,被丫鬟听到了传出去,对永安侯真的是不好。
观音将屋子扫了一眼,见到程太夫人旁边的小几上正好放着一个茶碗,于是站起身上前去,斟了一碗茶亲手递到程太夫人的跟前,道:“祖母,您消消气,父亲是粗心的人,有些事情他做得不好,您教他就是,但他心里是敬您孝顺您的。您说了这么对多话,一定渴了吧,您先喝口茶。”这是隐晦的提醒她,她说的这些永安侯不孝的话,会对永安侯的名声造成影响。
她甚至不敢提俞姨娘什么事,只怕会激怒了她。
程太夫人转头看着观音,若是她听明白了观音的话,本是应该就着观音的话下来顺便替永安侯圆几句的。只是她先是被永安侯气得真伤了心,一转头又看到观音那张肖似俞姨娘却比俞姨娘还漂亮上三分的脸,想到俞姨娘将侯府闹得家不成家,迷得儿子对她不孝不顺,更想到曾经那些跟她们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