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说的是:“爷爷也不想动手,当时那个情况,不动手不行,你没看你杜叔叔和林阿姨脸都是臭的嘛,这种时候我们再向着你说话,别说这辈子,你下辈子也娶不上彤彤。”
说着,陈道亦拿出手帕擦拭眼睛,哽咽道:“我也心疼啊,两年没见你了,刚一见面儿就要连打带骂,我心里不难受吗?”
房间四个人,三个哭得稀里哗啦,陈漾抽纸都是连抽三张,不偏不向,一人一张,然后道:“到底出什么事儿了?你们不用先扬后抑,直给,我能承受。”
半晌,陈道亦开口:“你跟你哥性格不一样,他沉稳,你机灵,他不爱多管闲事儿,你就好打抱不平,所以小时候我们说你说得最多。”
“家里就你跟你哥,我们平时说话难免会一起带上两个,但是爷爷向天发誓,我绝对没有更喜欢你哥,更偏向你哥。”
魏冰垫了句:“其实爷爷对你更好。”
陈永征像是做了多大的思想准备,终于暗自提了口气,出声道:“你小时候我打你打得最多,也总说你不如你哥,多的我就不解释了,爸给你道个歉,你知道我…我们全家都爱你就行了。”
说罢,陈永征迅速别开脸,偷着哭。
陈漾汗毛竖起,终于反应过来,是他之前无意间的一句话,结果全家人都往心里去了。
重新给每个人都颁发一张纸巾,陈漾坐在沙发上,随口道:“你们是不是看上我房子,觉得我现在混得挺好,后悔骂我没出息了?”
陈家人明知他在开玩笑,都没反驳,反而顺着话茬。
陈道亦说:“这房子是挺好看的,你租的还是买的?”
陈漾:“之前是租的,又又喜欢这儿的阳台,我就买了。”
陈道亦点点头,几秒后道:“…你哪儿来的钱买这么大的房子?”
陈漾一下被问笑了:“您不会觉得我这几年在外面偷钱度日吧?”
陈道亦嘴上否认,但眼里分明带着对陈漾发家致富的质疑。
陈漾也不逗他们几个,直言道:“你们怕我有钱就惹事儿,又怕我偷着跑回来,每个月只给我打个生活费,我也不能一直坐以待毙,自己想办法找路子挣钱呗。”
说着,他赶紧补了句:“合法的!不信明天带你们去公司,给你们看营业执照。”
魏冰没避讳:“我就一次多给了打了十万,你就用这笔钱做生意了?”
陈漾觉着好笑,省略了他在国外那几年认识蒋承霖的经过,也省了从蒋承霖借钱的事儿,直接点头:“是啊。”
陈道亦接的很快:“我孙子真是个天才!”
陈漾微微挑眉,故意阴阳:“这两个字可是第一次用在我身上。”
陈永征擦干眼泪,转脸看向陈漾:“你别撒谎,小时候你老做一些小发明,全家是不是总夸你是天才?”
陈漾道:“前脚夸完后脚就要揍我。”
陈永征:“你去后院儿劈竹子给你爷爷做水杯,那片地老有猫狗在那儿拉屎尿尿,我能不打你吗?”
陈漾:“我给你们做电风扇那次呢?”
陈永征:“你把你爷爷收藏的扇子剪了好几把,那次是你爷爷说要揍你。”
陈道亦立马道:“我随口一说,后来还是我替你说的情。”
那些陈年往事,本以为早就忘记,其实只是蒙了一层灰,轻轻一吹,新鲜如昨日。
陈漾笑着道:“我再给你买十把。”
陈道亦:“你现在这么有钱,才买十把?”
陈漾脸上笑容更大:“一百把。”
陈道亦:“这还差不多,不枉我千里迢迢过来替你收拾烂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