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些什么,好重啊。”
月行坐在椅子,倒杯凉茶,喝下几口,“还能是什么呢,十来斤米和两套衣服。”
……
晌午一过,月楼头顶烈日,提着药箱赶往花满楼。
三楼第五间厢房,小徐姑娘卧病躺床,面色惨白,泪光点点。
月楼进屋,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儿和一股难言的恶臭。
她到床前,笑容僵住:“大夏天的,小徐姑娘怎可还盖这么厚实的被子。”
小徐姑娘抓住月楼的手臂,虚弱道:“小楼大夫,你救救我罢,我近日病情加重,阎王爷要索我命了。”
月楼松开她的手握住,安抚道:“让我看看病症,不然不好对症下药。”
小徐姑娘半年前,被家父卖入花满楼,她手脚捆绑着,看着爹拿着卖她的银两走人,老鸨只叫要她懂事。
小徐姑娘确实懂事,别的姑娘还在挨打受罚,她已陪客作乐。不巧地是,她接的第一位客待她极温柔,两人不久有了骨肉。
哪怕公子有妻,她还是想嫁他,哪怕为妾为婢。
也许是她痴心妄想,公子得知她有孕,人消失了许久,老鸨劝她打掉肚里的肉,看开一些。
三个月的胎,小徐姑娘心软舍不得打,老鸨威逼利诱要她打,她不听,只知每日念着公子写给她的情诗以泪洗面。
肉胎四个月,一众男仆按紧小徐姑娘的手脚,老鸨亲自喂她喝药,嘴巴张不开,巴掌挨多了,被迫灌药入口。
爱人留不住,孩子保不住,小徐姑娘崩溃的同时,老鸨说你要是死了,那你妹妹就要抵你的债。
这花满楼何尝不是地狱呢,简直生不如死。
翻开被褥,女郎的衣衫浅粉,红艳的血液集中在小腹,床单红透发黑,血腥味厚重,气味恶臭刺鼻。
月楼看完,叹了一口气:“小徐姑娘,我不是说了,先别堕掉吗?”
小徐姑娘泪珠掉了两颗,气息薄弱道:“小楼大夫,你以为是我不想爱惜我的身体吗?你以为我有权利决定我的身体吗?何况,青楼女子身不由己比我惨的多了去了,我一个无依无靠的苦命女子遭人玩弄磋磨,无非一条贱命,或许死亡才是我的解脱。”
月楼苦涩一笑,捏着手帕擦擦病人脸上的汗珠,小心翼翼道:“小徐姑娘,我想救你。”
“能救活我一次,下次,下下次呢?老鸨不要我活,我就永远不能活命。”
“我可以替你报官。”
“官府不会管这些的。罢了,你帮我看病,治不好也没关系。”
月楼回想上个月,她去官府为小徐姑娘申诉老鸨的恶行,官府官差的眼睛总是混浊的,只道她满口胡言,险些要打她三十大板。
替小徐姑娘把好脉,菩小满大致知道她堕胎药喝过三日,身体损耗严重,无人照料,自然病情加重。
“等我一会儿。”
她出门,再进来,带来两位白衣女子,她们仨一人一盆温水。
菩小满放下水盆,拉开窗帘朝身后的两人道:“两位姑娘,辛苦你俩,替小徐姑娘擦擦全身。”
“好。”
“嗯。”
两位姑娘扶小徐姑娘下床,由着二人替她脱衣擦洗身子。
月楼从衣柜内搬出一套被褥床单,换掉床上的脏被褥床单,再翻药箱配药。
洗好,二位姑娘帮小徐姑娘穿衣,搀扶上床躺下。
月楼叫俩姑娘不用照看了,手里握着两瓶药:“小徐姑娘,这药我放你枕边了,一日三餐各一粒,切忌不要下床走动。倘若心病复发,尽量控制自伤行为,控制不住,吃一颗药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