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了,小仙已早早的睡下,隔壁段逸轩的房间却依旧点着灯。
半夜点灯,必定有事。
“公子,此事要慎重啊。”
“我只是帮朋友的忙而已,没你说的那么严重。”
“你难道想不通,是什么人杀了那个二庄主吗?”
段听雷有些急了。
“哎呀,叔叔别急别急,我知道我知道。”
“那你还要管?”
段逸轩笑着说:“即便不是为了那些被拐卖的女人,小月前辈的事,总该查一查吧。”
“你糊涂啊,慕容小月是慕容家堂主,什么人敢动他啊?”
“我知道是他慕容家的家事,你不要把我当成戴雨静那样的愣头青好不好。”
“你若真要管,只怕与他也差不多了。”
段听雷扭过头,似乎真的生气了。
段逸轩好像也生气了,正色道:“我与他不一样!”
这无名之火来的突然,让原本激烈争吵的两人都沉默了。
良久,段逸轩才又开口说道:“叔叔,你名动江湖的时候大概多大。”
“我与你爹、二叔几乎同时成名,约莫二十岁不到吧。”段听雷叹息一声道,“但你与我不一样,你是段家长子,未来的家主。”
“我爹当年不也是少家主吗?我知道,从我出生开始,我就肩负着使命与责任,这些年,无论你们怎么严格要求,我都没有抱怨过,甚至让我娶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女人,为了家族我也同意了,难道为了家族,我连朋友都不能帮了吗?”
段逸轩咬着牙,将多年来压抑的心情与这一路的不快全都说了出来。
可曾想过,他也只是一个十多岁的少年,从扬州来到云天府,千里迢迢只为向一个从未见过的女人提亲,这对于他或许确实不公平。
为了家族,自己喜欢的女人就在隔壁都不敢开口
。
更心痛的是,她喜欢的女人似乎爱着另一个男人,一个功夫不过二流,初出茅庐的愣头青。
世界就是这么的不公平。
一直眯着眼睛的段听雷,这次终于睁大了眼睛,他震惊之余,对这个年轻的侄儿是不是或多或少有些愧疚呢?
没有人知道。
“江湖,始终是少年人的江湖,路嘛也终归是要自己走的,人呐总要摔几个跟头才能长大嘛,幸好我还没老。”
他说着,手指微动,茶壶里的水便从壶嘴里钻出,在空中画了个弧线,精准的落在段逸轩面前的被子里。
“公子,喝茶吧。”
“您同意了?”段逸轩小心翼翼的试探。
段听雷退了一步,眯起眼睛说道:“二十四桥扇在您的手上,想做什么我无权过问,只是莫要辱没了段家的名声与风采。”
“我一定会让段家以我为荣!”
他听到这话时,感觉自己好像变年轻了,有那么一瞬间,好像回到了那个青涩的少年时代。
熄灯,睡觉。
……
真正的少年,此刻对月饮酒叙说胸中抱负,学宗悫长风,终军弱冠。
可豪言壮志之后呢?
只怕是一觉酒醒后,全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戴雨静刚刚下山的时候,心中也是一腔热血,豪情壮志,可数月下来只剩一地鸡毛。
回寒山寺的路并不长,可三人似乎都有心事,一路上并没有说多少话,沉闷压抑的气氛需要一把火将它赶走。
火光,染红了半片漆黑的夜空,照的人脸通红。
或许,他们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