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他们离开长安了。我方才说的这些话,你们会相信,可是说给别人听,他们未必会相信。”
慕环真不禁愣住,他知道,慕家还有偌大的产业置办在长安,仅凭他一己之言,父亲一定不会同意他们一家举家搬迁。
而丐帮的天遥总坛也在长安,除了“新五秀”,没人知道长安危矣,云修月同样不可能说动总坛的人撤出长安。
“难道我们……除了逃,别无他路?”忘思铃双手抱身,她感觉自己有些不寒而栗。钟千情拉住她的手:“别怕,毕竟我们还有常公子。”
常念君凝眉道:“逃,已是定局。不逃,我们也没办法改变局势。不过,逃离之后,我们能做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那我们能做什么?”云修月忙问。
“如今要对付阎罗府,无非两条路。一是加入武林义军,响应朝廷号召,上阵杀敌;二是再次与天妖宫合作,借助他们的兵力,与阎罗府抗衡。”常念君说道。
“只有这两条路吗?”忘思铃问道。
“也有第三条路,或者说,还有其他很多条路,例如作壁上观,把一切交给朝廷便是,以后各地的生死存亡,都与我们无关。”常念君一摊手,作无谓状说道。
“念君,我相信你不会不管的。”慕环真对常念君说。
“不,老实说,我未必会管。”常念君不置可否,但并不是全无冷眼旁观的可能。
慕环真愣了,然后义愤填膺地说道:“念君你说什么!大唐有难呀,你怎么可以不管?”
常念君道:“我非大唐兵士,亦没有大唐官职,为何就要插手战争中的事?要知道,我也只是个寻常百姓!”
“你说什么?!”慕环真愤怒地一把揪住常念君的衣领,“难道你不在大唐青天之下,难道你生而不是大唐的子民?”
常念君淡然道:“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些都只是必然,我为何要管这些事情?”
“常念君!”慕环真举拳要打,却终究是放下了,他黯然地吐出一句,“我看错你了……”
慕环真放开常念君,跌跌撞撞地往山下走去,钟千情急忙去追:“环真,环真!”
忘思铃看着常念君,不知该说什么好。
云修月问常念君:“你方才说的,都是认真的?”
常念君答:“都是认真的。”
云修月又道:“我想知道,
你为何会说这些话。”
常念君说:“日后我或许会讲,但绝不是现在。”
云修月又说:“你一定看得出,慕公子对你很失望。”
常念君道:“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激怒他?”云修月满心都是疑惑。
常念君回答:“我跟环真不一样。他是以天下事为己任;而我,要做之事,只为遵从内心而出发。道不同不相为谋,哪怕纠得再紧,最后也只会分开。”
常念君和云修月还在交谈,却不想,听过这些话的忘思铃,忍不住落下泪来:“怎么会……你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云修月忙说:“铃姑娘,你要相信念君,他一定有他的道理的!”
常念君却说:“修月,你不必替我解释。如你们所见,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而已!”
忘思铃泪水涟涟,她经受不住打击,随即和慕环真一样,跑下山去。
“你还不追?”云修月问仍然立在原地的常念君。
“不用追了。”常念君轻描淡写地说道。
他的身边,已经只剩云修月。
其他人都已不再相信他,只有云修月依旧选择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