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很愉悦的模样。
各家掌门首座纷纷附议表示,咱们一点也不心软。
然后瞪眼看着那快燃尽的香,就剩半截小指头了……
你妈个鸡的,裂剑高胜寒,你有本事说,你有本事下手啊?别这么悬着行不行!卧槽,你那“追命扇底风”怎么撤了!说好的不心软呢?
高胜寒冷冰冰瞪回去:当年死的又不是我师父,跟老子有个屁的关系。
众人于是又去瞪那个死了师父的。
斩命剑派的战部首座,高瘦而阴郁的站在阴影里,紧了紧手中的剑,似是有了决断。
只一抬眼,便锁定了媚三娘明明不存在的身型:“你不该是个邪修。”
媚三娘轻笑一声,悄然挪动位置:“我也想堂堂正正的修行,昆仑就很合我意,奈何命不好。”岂料那斩命剑派首座的目光,却如影随形的跟过来,仿佛能洞穿她的护身披风。
天眼……
媚三娘这才醒悟,这位战部首座,她的手段由始至终也不曾瞒过对方,一切伎俩皆是虚幻。剑修,以剑为本,一力降十慧,一剑破万法。是一切奇技淫巧,魑魅魍魉之术的天敌。
而媚三娘,一身泡沫似的修为。她没有力,行走江湖的倚仗只有巧和慧。
冷汗顺着精致的鬓角流下来,媚三娘感觉到背后的血幅派弟子在颤抖。
她也很想抖,可是她若抖,后面那人必然转身就跑,甩下自己——这是蜀山邪修难改的恶习——那他就真的死定了。
斩命首座的宝剑,终于完整的出鞘,锋、刃、鄂、柄皆遵循最古老的制式,可见其人的剑法,也必然是最扎实正统的行路。
越是中规中矩的,越难以以巧破之,媚三娘便越是没有办法。
斩命首座抬起手臂,宝剑平举,媚三娘心头就是一颤。
举剑的人说:“我可以等你的法术耗尽了心头血,再取你身后人的性命。日后传出去,天下人只会惋惜你的刚烈殉诺,却不会说是我的不义。”他沉稳的摇一摇头:“但我不会这样欺负你个女人,斩命弟子,‘命在手,剑在心,凡事当取直’,既然决定不仁,就该当担了这个不义。天下人若骂,由他骂去。”
竖起宝剑,抬眼,一双深沉的眼中映着剑的寒光。
“我尽量不杀你,但我不确定比你强那么多。”
直者的剑道,到最后也都是磊落的。连一句刀剑无眼亦不肯搪塞,只说自己不一定够强。
堂堂男儿,顶天立地,不过如是吧。
不犹豫,不推脱,对便是对,错便是错。
斩命剑派素来出产这种响当当的硬汉,肩膀硬得可以扛住塌下的天。
高胜寒瞥了一眼桃花瘴中渐浓的血色,微微摇头。
斩命首座这个做派,他到不好私下里放那女邪修一马了……
在场诸人……附议。
媚三娘忽道:“慢着!我有话没说完。”
斩命首座剑势一顿,平平抬眼,黑眸深沉:“你说。”
媚三娘哪里还有屁的话说,不过是赢面大输面小的局,到底还是赌赔了——谁想到这血幅一门的仇家,偏就是那唯一一个刚直不阿的死心眼儿?赌命,当然就有输的可能。可是命赌输了,没那么容易认。
平日里再淡然的人,也恨不能天上掉下个神仙来把那死心眼儿给咔嚓了,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人?
只是没话找话的拖时间罢了,然而媚三娘的声音还是极冷静的,死到临头不是头一回,她修行的法门可以说随时都是命悬一线,贪生是必然的,但要怕死可早就吓死了。
“梅三知道拼命是拼不过这位道兄的,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