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黑无常,高高的帽子上赫然四个大字“一见生财”。
帽子下面一张惨白的脸,眼眶微红,抬眼间,煞气横生,她生了一双极好看的眼睛。只是眼神总是凶神恶煞的。
牛头阿傍撇了撇嘴,接过阿防递过来的半个苹果,边吃边嘟囔。
“你怎么不说你们阴差俸禄比我们鬼役不知道高出多少呢…”
白无常从黑无常身后出来,行至人前,见到穗岁,拱手行礼,他一身白衣,帽子上写着“天下太平”。
只见他面如雕刻,五官分明,细长的桃花眼微抬,与穗岁身后的书生对视一瞬,眼神中闪过一丝新奇,随即又低垂下去。
来地府好些日子了,穗岁早就混熟了,看到黑白无常,心下有些高兴,如今她灵力低微,只能顺利往返阴阳两界,偶尔穿穿墙什么的,实在是没有多余的灵力供她修炼。
黑白无常本来夜里才出去,如今天都快亮了,才从奈何桥上来,没准有什么大情况。
“无咎姐姐!你和谢大哥这是要去哪儿啊?”
穗岁巴巴地凑上去,言笑晏晏道。
黑无常范无咎苹果啃了没两口,就扔给了自家男人。
白无常谢必安熟练的接过,就着先前几排整齐的榴齿牙印咬了下去。
“穗岁?有日子没见你了。”
范无咎见她拘着个魂魄,那魂魄周身散发出金光点点,萦绕在它身周,极淡,却逃不开她的眼睛,不由得多看了两眼。那书生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这书生?”
穗岁跳上前去,挽着范无咎的胳膊,显得颇为亲昵。
“他是我在蓉城新拘来的鬼,叫苏伯懿,我瞧他是个做鬼差的好料子,打算把他招安,无咎姐姐,长得好看吧!”
穗岁后面那句是附在她耳畔悄悄说的,语毕还偷偷瞧了一眼谢必安,见他低垂着眼,不言语,这才放心。
范无咎打量着书生,听见穗岁夸他,不由得发笑:“原来你好这口儿。”
“是不错,只是他有大气运,造化自在人间。收他进地府,难免屈才。”
几人未觉,谢必安眼风似刀,狠狠瞪了苏伯懿一眼,又幽怨的看了眼范无咎,一副小媳妇儿做派。
一旁的牛头马面见此,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不知是第几次腹忖道:丢人啊!丢人!太丢他们男人的脸了!这么厉害的谢必安,竟是个恋爱脑!当真没出息!
这时,系统好似刚睡醒般,惺忪地应和道:“范先生说的不错,你如今本事越发不行了,连这都看不出来。”
穗岁闻言有些惊奇,扭头去看书生,暗道自己有眼无珠,只见书生仍旧是冲她笑笑,似乎对范无咎说的话并不放在心上,显得整个人憨憨的。
穗岁摇了摇头,不怪她有眼无珠,瞧瞧这书生,这一脸让人觉得好欺负地憨样,谁能想到他有金身气运?
穗岁又悄悄问系统:“我以前很厉害?”
系统良久不言,半晌才狠狠道:“你以前就是个混蛋!王八羔子!无良的资本家!”
说完又给自己找补:“虽然不想承认,但你确实挺厉害的。”
穗岁觉得,这系统怕是个傲娇M,每次都是把她骂一顿,转脸又变了一副态度,难伺候的很。
范无咎想起方才穗岁说的话,又问她:“你说你从蓉城来?”
“是啊!这书生就是死在蓉城的嘛!”
范无咎眉头一皱:“你来时,蓉城可有什么异样?”
穗岁想了想,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随即摇了摇头。
“怎么了无咎姐姐,有什么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