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待地想从萧应冉身上咬下一口肉。萧应冉咬着牙,正要拼死一搏。
骤然一道寒光闪过,如迅雷一般,将那流民狠狠钉在了地上。那被箭矢穿胸而过的流民困惑地看着自己的胸前,正要伸手去摸——
咻咻!又是三道箭光,很快将地上的人捅成了筛子,也葬送了他最后一口气。
萧应冉错愕地抬头,便看到箭光如雨,漫天袭来。
流民群里很快传来一阵鬼哭狼嚎,一个个惊慌地逃命。
紧接着,几人又看到看到前面南逃的百姓队伍去而复返,马车在石路上仓皇地打着转,只听人哭喊道:“西羌人,西羌人来杀人啦!”
远处,一群拿着武器的西羌士兵渐渐现身,他们刀剑上还沾着鲜血,似是早就在路上守株待兔。而人群中,那些装饰华丽的马车就是他们首要目标。一时间,富贵成了夺命毒药。先前坐在马车里的少女,惊慌地扶着车框,看着那些土匪一样的西羌士兵嘶吼着冲过来。而她的奶娘,早在之前的流矢中丧了性命。
“救我,救我!”少女绝望地喊着。
萧应冉紧握着长剑,有心无力。如今他光是绞尽脑汁保住师父师妹就已经耗尽心神,再也没有功夫去管别人。正当他要眼睁睁地看着那无辜弱小,丧生在西羌人爪牙下时——
嗖——!一支白羽长箭凌空而来,洞穿了那冲向少女,面色狰狞的西羌士兵咽喉,分毫不差地取了他的性命。
正指挥手下烧杀抢掠的西羌百夫长变了脸色,望着西北的天空,仿若看见某种不详的征兆。
萧应冉也怔住了,他看着脚下。
大地在震动。
像是有巨人一步一步,踩踏在这荒凉的土地上,发出震颤的声音。
地上砂石微微起伏着,树叶也在簌簌抖动,突然,伴随着沉闷的隆隆声,一群全副武装的骑兵从稀疏的荒林中冲了出来!他们披着黑甲,头戴白羽,手执长枪,威风凛凛。
“杀!”骑士们高喊着,胯下骏马飞驰而下。
冲在最前面的是一匹黑马,黑马上的骑士未执长枪,而是手握长剑冲在阵列最前方。只见他凌空而起,一剑穿透那猝不及防的西羌百夫长的胸口,在对方临死前诧异的目光中,收回沾血的利剑。接着他一声令下,骑兵便向西羌人冲了过去,厮杀间带着无匹的锐气,很快将西羌士兵的阵营冲的零落散开,一一捕杀。
领军的骑士调转马头,带着杀意道:“一个不留!”
“是!”
骑兵们四散而去,追杀奔逃的西羌士兵,局势犹如倾覆的天平,眨眼间又颠倒过来。
百姓们还在惊慌间,那骑士却慢慢策马而来,停在余惊未散的众人面前。而难民们望着他,眼中却是恐惧多过感激。
“多谢大人救命之恩!”
人群中,一个穿着富贵的中年人跪了下来,不断地磕头,颤悠悠道:“大人救了小女,小人无以回报,只有一些微末钱财以谢大人。”说着,就要让下人去马车上取物。
在难民们看来,西羌人和中原士兵并无太大区别,只不过一个是杀人夺财不讲道理,一个还可以用钱买命罢了。这些年在前线吃了败仗,转眼就在后方挂上土匪旗号劫掠百姓的大齐士兵,他们已经见得不少了!
骑士却拦住了他。
“你们欲往何处去?”
那中年人看着他,犹豫道:“西北战事频繁,小人等欲往南,求一线生机。”
“南边不可去。”黑马骑士却道,“西羌大王子麾下精锐,正埋伏在前往江南的官道上,你们去了只是送死。”
中年人惊疑道:“这,怎么会?”西羌人深入腹地,不是自寻死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