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可不能含糊。还有,见到了你二爹的遗骸,一定要磕头。记住,要磕得虔诚庄重,心怀敬畏和感恩。这不仅是对逝者的敬重,也是咱们做后辈应有的礼数,万万不可轻慢。”四爹一边说着,一边紧紧握住李诺的手,目光中充满了期待和嘱托。
“你在合肥怎么样?上次我听说你在搞传销,应该不是真的吧。”四爹眉头紧皱,额头上的皱纹如同深深的沟壑,目光中满是深切的担忧,迫不及待地追问着,不忘关心这个从襁褓里面,自己就含辛茹苦、悉心照料带大的孩子。
狗伢怎么可能让四爹失望,他目光坚定地摇了摇头,赶忙说道:“四爹,那都是谣言,您可别信。我虽然在合肥打拼得不容易,吃了很多苦,遭了不少罪,但我一直本本分分地工作,绝对不会干那些违法乱纪的事儿,怎么可能去搞传销呢,您就放心吧。”他的语气诚恳而坚决,不想让四爹为自己有一丝一毫的操心。
随即,他神色一黯,脸上的阴霾如同密布的乌云,忧心忡忡地问:“四爹,二爹去世的原因是什么?”
“胃癌,好多年了。”四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那声叹息沉重而悠长,仿佛是从灵魂深处挤出来的。那叹息声中饱含着无尽的无奈与哀伤,仿佛这一口气要把心中积压多年的愁苦都吐出来,每一丝气息都似乎在诉说着命运的无常和生活的艰辛。
狗伢听了,脸上瞬间像是被阴影笼罩,愧疚之色如潮水般迅速蔓延开来。他的眼神变得黯淡无光,原本还带着些许期待的光芒瞬间熄灭,只剩下深深的自责和懊悔。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满心的愧疚堵在了喉咙里。
这么多年,他居然对二爹的病情一无所知。他痛苦地回想着过去的时光,自己总是以工作忙为借口,忽略了家乡的亲人们。自己今年哪怕回来一次,哪怕只是一次,多陪二爹说说话,多关心关心他的身体状况,也不会让二爹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还满心期盼着他的归来,带着深深的遗憾离开。更不会让自己如今满心都是无法弥补的遗憾,如同被千万只蚂蚁啃噬着内心,痛苦不堪。
03
走进村里,那悲伤的曲调如泣如诉,宛如幽怨的幽魂在哀鸣,仿佛无形的丝线在空气中交织缠绕,让整个村子都沉浸在一种无法言说的哀愁之中。每一处角落,每一道街巷,都回荡着那令人心碎的旋律,那声音像是带着尖刺,一下又一下地刺痛着人们的心灵,让人心头涌起无尽的悲戚,仿佛坠入了一个黑暗的深渊,无法自拔。
这座乡村人们的聚合,似乎真的只剩下了大悲大喜这两种极端的情形。平日里,生活的重压逼迫着人们为了生计纷纷背井离乡,远走天涯海角。他们不辞辛劳地奔波忙碌,脚步匆匆,身影疲惫。
曾经热闹非凡的乡村,如今留给它的,只剩下了老弱病残那孤独而孱弱的身影。那些老人,腰背弯曲,步履蹒跚,在岁月的侵蚀下艰难地生活着;那些病弱者,面容憔悴,眼神无助,默默承受着身体和心灵的双重折磨。
还有那些空荡荡的房子,宛如被遗弃的孤儿,冷冷清清地矗立在那里。那些曾经充满欢声笑语的房屋,如今门窗紧闭,寂静无声。曾经在院子里追逐嬉戏的孩童不见了,曾经在屋檐下家长里短的妇女们不见了,曾经在堂屋里围坐一堂的男人们也不见了。只有岁月的尘埃在角落里无情地堆积,风一吹,便扬起一阵迷蒙的灰雾。
除了过年过节的时候,外出的人们会从四面八方匆匆赶回。在那些短暂的时光里,乡村会暂时恢复一些生机和热闹。
能够把全村人短暂地聚合起来,重温那久违的亲情和温暖。而其他时候,能够让全村人再度聚集的,要么是村里面少了一个人,一场悲痛的葬礼举行,人们怀着沉重的心情,将逝者被悲痛地抬到了山上,从此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