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碗筷,他拿起旁边的茶杯漱了漱口。
见着一家人都投来好奇问询的目光,衡方博摇摇头。
示意妻女们继续用食不用等他了。
等到他行至客厅时,正见自家新收的弟子在客厅中规规矩矩的坐着。
见着恒方博迈步进入客厅,楼之卿才装作刚看见,连忙上前行了一礼。
“学生见过老师。”
衡方博摆了摆手,示意自家弟子不用多礼,并招呼他坐下再说。
楼之卿跟着老师一起坐下,又看老师慢悠悠的喝了一杯茶,这才起身开口。
“学生有一事想请先生帮忙牵线搭桥。”
“哦?”
衡方博听闻此话,挑了挑眉,慢慢放下茶杯,心中则有些不悦。
这拜师第一天就主动寻求他帮忙牵线搭桥,难道自己又一次看走了眼?
这又是个如郭祈年的人?
楼之卿直接大礼拜下,没有说什么这汪神医有古怪,强抢他家幼弟,意图不明,不安好心。
毕竟真要说起来,自己不会比汪神医与老师的关系更好。
若自己直接这样开口,自家这新派的老师肯定是会更加相信与他相识许久的汪神医,而不会信他的一面之词。
更加会对他这个新收的弟子生出嫌隙。
那她就真的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老师,我想请您引荐那位医术高明的汪神医。”
一听这话,衡方博有些惊奇。
“汪神医?我记得昨天给他去过信了,他回我说这两天有空就去帮你瞧瞧你弟弟,怎么?是你弟弟病情加重还是?”
剩下的话他没说,但是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楼之卿摇摇头,准备说人坏话,但面上没有一丝异常。
她面上表现的情真意切,似乎是怀着真心感激。
“老师所说的汪神医已经在弟子拜师时就去了家中,给家弟看病问诊。”
楼之卿说些这些,悄悄抬眼,看自家老师面色正常,抚摸胡须,显然听的认真,甚至面上还带了些与有荣焉。
“为了给幼弟治好这娘胎里带出的先天病症,更是不辞劳苦的把病人给带回了家中亲自医治。”
亲眼见着老师面上笑意收了收,她继续加火。
“虽然我也是回到家中,才被仆人告知幼弟被带走这个消息。”
这下,衡方博神色彻底变了。
“当然,学生想亲自登门,并不是质疑汪神医的人品与医术,既然是老师推荐的那定是有过人之处。”
“学生只是想亲自向汪神医道谢,也想表达我的一番诚挚谢意。”
衡方博彻底坐不住了,他看着神情真挚不似作伪的楼之卿。
可这却一点都不像是被人轻易带走亲人的神情。
但衡方博的面上没有丝毫怀疑楼之卿的意思。
因为他已经知道了原因所在。
楼家的那些下人,轻易能让人把自家主子带走,楼之卿也没有怀疑这一切的发生,只是小小年纪,见识不深,当然不会明白。
这一切,都是气运在作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