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借着一丝光亮,他看见她瞪着好看的眼睛,嘴唇抿着,不由得有些想笑,因着他们现在的姿势,他可以闻到少女发丝的清香,是桂花味的梳头水。
过了片刻,花暮锦感知安全后,忙起身,将云卿姿扶起来。云卿姿一起身便挣脱了他的手,往后退了几步,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兽。
花暮锦摸摸鼻子,怎么说都是自己理亏,不怪小娘子怕他。
“你…”云卿姿觉着有些惊骇,此刻也只剩下疑惑,且不说他大半夜不睡觉,也不知怎的跑到云府来的,更怪的是被人追杀,她瞥了眼花暮锦的手臂,鸦青色的外袍有了几道口子,血将衣衫染得颜色更深了些。
还不待花暮锦回答,睡于小橱窗的岁桃揉着眼睛走了出来,见房内多了一人,惊得险些跳起来:“你是谁?做什么的!”
眼见岁桃便要高声叫人,云卿姿忙拉住她:“这是世子殿下。”
岁桃呆呆的看着花暮锦,满脸都是疑惑。云卿姿又道:“你去烧些热水,莫要惊动其他人,”她轻抿下唇,又顾念花暮锦的伤,道:“殿下受伤了,你去将纱布和烈酒找来。”
吩咐完岁桃,云卿姿弯腰捡起方才掉落的稠杉,看着花暮锦道:“进来吧殿下。”
花暮锦耸耸肩,跟着云卿姿进了屋内。云卿姿将屋内的油灯点上,原本昏暗的屋子一下子亮堂起来,云卿姿将稠杉随手搭在软塌上,又将小火炉上煨着的茶壶提了下来。
他站在桌边不动,只是眼睛追随着云卿姿的身影而动,他看着云卿姿施施然倒水,拱了拱手道:“阿景,今夜之事,实属无奈之举。”
云卿姿微微一愣,问他道:“你的伤…疼吗?”问完她便觉自己傻,那样长的一道口子怎会不疼。岁桃很快便将纱布烈酒端来,又偷偷看了两眼花暮锦才退下。
他也愣住了,原以为她会生气,毕竟有些冒犯她,却未想到她关心他的伤势,一时间,花暮锦觉着本来有些疼的伤口也没什么感觉了,举着受伤的手臂向她展示道:“不疼,你瞧,还十分健壮!”
说着他还向前走了几步,与她隔得十分近,淡淡的血气也涌进她的鼻尖,她微微蹙眉,正要说什么,只听头顶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她抬头一看,还未看清,便被花暮锦一把拉开。
瓦片掉落于地面,发出清脆的声音,若不是花暮锦及时将她拉开,不然这瓦片就砸她头上了。
她盯着地上的碎瓦片,不语,莫不是真如老道所说,她与花暮锦天生八字不合,是以,一遇上他便开始倒霉?
云卿姿觉着,世子殿下是有些晦气在身上的。
一下子掉落四五块瓦片,声音之大,楼下歇着的使女都醒了,一个个睡眼惺忪地爬起来,侍歌让她们都歇着,她去看看什么情况。一出门便见岁桃提着桶水往小厨房去,她忙问道:“你提水做什么?”
岁桃喘了口气,“娘子让我烧的,许是世子要用。”她咧嘴笑道:“是翊王世子,侍歌姐姐你怎的醒了?”
侍歌没答她,只摆摆手让岁桃去烧水,她边走边想,现在已是子初,世子殿下夜闯闺房是为何?还要热水,这又是作甚?倏地,侍歌想到了某种可能,她着急忙慌地朝楼上跑去,还险些被楼梯绊倒。
推开门,只见花暮锦端正的坐着,云卿姿正在为他包扎,不是自己想象中的模样,她松了口气,将心收回了肚子里。
云卿姿正替花暮锦包扎,听见声音抬眸,见是侍歌,有些错愕,“你怎的醒了?是了,方才瓦片掉了,吵醒你们了吧。”
侍歌面上有些不自然,瞥了眼花暮锦,轻声道:“奴婢们听见动静,想着怕是野猫钻进娘子闺房,打碎盏子花瓶,却不想竟是世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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