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着前头幽黑的密道,满眼迷茫。 薛脂凝不是薛脂凝,云卿姿也不是云卿姿。 她自嘲的笑了一声,还真是一对母女。 她原以为江宁这一趟能查清自己的身世,没承想,竟还将薛脂凝的身世也牵扯出来。 头一回,她感到了深深地无力。 侍歌观她神色,紧紧握住了她的手,“娘子别慌,奴婢会陪着娘子走下去的。明日奴婢会再来审她,再说了,还有荼白不是。” 云卿姿的眼眶一下就红了,回握住侍歌的手。 花暮锦在外头等得着急,又吃了一盏茶,才见云卿姿出来。 她神色厌厌,眼圈微红,像是刚哭过。 花暮锦没说话,只是递了糖葫芦过去。 云卿姿伸手接下,有些错愕,“我还当你与我玩笑,居然真的有。” 她有片刻失神,多少年没吃过糖葫芦了。 “我答应你的绝不会食言。我瞧你也累了,我送你回去。”他温和地笑着。 云卿姿点点头。 外头的雪不何时停的,整个院子都被白雪覆盖,厚厚的一层,脚踩在上面软软的。 他们并肩而立,侍歌只是默默跟在身后,隔着一段距离。 “……还要劳烦非觉小郎君将通判一家送回去,小孩子许是也被吓倒了,还需好生安抚,等会子我就让岁桃把银子送来,算是我的歉意。” 她走得极慢,温温地与花暮锦说。 花暮锦点头,“好。” 不过一盏茶的路程,他们硬是走了一刻钟才到。 将云卿姿送至房门口,花暮锦还有些舍不得离去。 云卿姿回头望他,“回去吧殿下。” 廊上的烛火倒映在她眼中,华光氤氲。 非觉第二日一早就将通判一家放了回去,还给了不少银钱,软硬皆施,只叫他们守口如瓶,若有半点泄露,定不轻饶。 张升昏睡了一日才醒来,薛素不会主动与他说起昨夜之事,他们被松了绑,但也不能离开密室。 扬州城的顾珩给雁羽传来了密信,催促他赶快找到薛素一家并带回去,花暮锦打算策反雁羽,让雁羽为他所用,好在雁羽也不是个拎不清的,当即便应下了。 于是第二日便带着信纸回了扬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