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别磨了，省点力气吧，”旁边一个胖乎乎的少年凑过来，语气中带着哭腔，“等会儿你就没力气哭了。”
这少年名叫王富贵，是沈流玉入宫后结识的第一个朋友，或许用“难友”来形容更为贴切。
“哭？我为什么要哭”?沈流玉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手中的动作却没有停下。
王富贵见他不信，索性一把拉起裤腿，指着上面还未愈合的伤口，带着哭腔说道：“我娘说，这刀子下去，比死还难受，好多人疼得活活过去了……”
沈流玉看着王富贵腿上的伤口，眉头微微皱起，一股血腥味混杂着汗臭味扑鼻而来，让他胃里一阵翻腾。
“闭嘴吧你！不吉利的话少说！”沈流玉低声呵斥道，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他虽然年少，却并非不谙世事。他知道，进了这深宫，便如同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生死荣辱，皆不由己。
“你小子倒是胆大，不怕死?”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沈流玉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材瘦削的老太监，手里端着几碗黑乎乎的药汤，正一脸戏谑地看着他们。
“公公说笑了，进了这宫里，还有谁能自己做主？”沈流玉站起身，接过老太监手中的药汤，不动声色地问道，“敢问公公，这可是……”
“哼，算你小子识相，”老太监冷哼一声，“喝了它，能让你少受些罪。”
沈流玉端详着手中的药汤，黑乎乎的液体散发着一股奇怪的味道，让人作呕。
“公公，这是什么？”王富贵捂着鼻子，一脸抗拒。
“喝就得了，哪来那么多废话！”老太监不耐烦地催促道。
沈流玉没有说话，他拿起碗，一饮而尽。
药汤入喉，苦涩难当，像是一团火在腹中燃烧。他强忍着呕吐的欲望，将碗递还给老太监，低声问道：“敢问公公，我们何时……”
他话还没说完，便觉得眼前一阵发黑，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
“小玉！”王富贵惊呼一声，想要去扶他，却被老太监一把推开。
“别碰他！药效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