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
沈知韫烦躁地偏头,看见整齐铺着的毛毯,微顿,毛一下子捋顺,看了陈郁一眼,挪屁股坐过去。
“有止痛药吗?”
沈知韫抬头问陈郁,她实在有些撑不住。
陈郁皱眉看她了一眼,转身走进厨房。
沈知韫闭着眸子,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应该不长,陈郁端着一碗红糖水出来。
“喝了。”
沈知韫瞥了一眼,勾着苍白的唇角,“女朋友没少交啊,哪个调教的,这么贴心。”
陈郁面不改色地反问回腔,“怎么,你那位男朋友没给你煮过?”
彼此都在相互试探。
而个个都是人精。
“我喝了不管用。”沈知韫道。
止痛药吃了都不见效,何况是红糖水呢。
陈郁端起来,递过来,“你先喝完再说。”
沈知韫无奈接过,喝上一口,糖水刚入唇,她便微愣住,顿了几秒,接着大口大口地喝着。
里面放了姜片,辣得沈知韫眼圈不由地微微泛起雾纱。
“于姨教你的。”
沈知韫看向陈郁,肯定地说。
于姨,于方圆,陈郁的母亲,三年前沈知韫被迫借助在姨婆家的小镇读初二时,于姨是姨婆家的保姆,一直照顾她的生活起居。
她初潮时受了凉,一直有痛经的毛病,于姨不知道哪里的偏方,每次她疼得死去活来的时候,喝上一碗她熬的姜糖水,准能半小时之后,不疼不痒,活蹦乱跳。
沈知韫初三回到临城,就再也没有喝过于姨做的姜糖水。
有次她实在疼得厉害,想起了于姨,自己做了许多次都不是那个味,打电话过去一直无人接听。
去问姨婆才知道,于姨去世了。
自杀。
那段时间,沈家也出了事,沈知韫的父亲在执行任务中,被逮捕的犯人杀害,沈知韫自顾不暇,也就没有回去看于姨。
陈郁没答话,“把剩下的都喝了。”
沈知韫垂着眸子,端起来,一口气大口喝完。
这姜糖水,对于沈知韫来说简直是神药。
小腹的抽痛感慢慢地减弱,沈知韫也恢复了神色,打量陈郁住的地方。
屋子挺宽敞,老式家具,木质桌椅,古朴干净,一尘不染。
如果说与三年前的陈郁相比,现在整个人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唯独爱干净这一点,没变。
沈知韫透过窗子,看见了隐在黑幕里的日薄山,灵岩寺里的千佛塔高耸逼入云端,直接月亮。
“原来你住这。”
陈郁沉着脸,没好气地说道:“我给你发的微信,你是真不看啊。”
沈知韫一顿,心虚道:“快高考了,我一心扑在学习上,没空看手机。”
陈郁冷哼一声,“把我拉黑名单的时候,你挺有空。”
沈知韫:“……”
两个都不是话多的人,彼此都憋着劲不吭声,气氛有些微凝。
陈郁去内室拿出两个蜜罐,“姨婆给你的桂花蜜。”
沈知韫欣喜地去接,陈郁手突然腾空,沈知韫手落空。
皱眉看向陈郁,陈郁低哼一声,“我以为你是不打算要了。”
沈知韫想起之前几次一直自动忽略陈郁的信息,“你也没说是桂花蜜啊。”
陈郁冷哼一声,懒得揭穿她。
沈知韫抱过来,看了又看,满满两瓶,她省着喝,能喝半月。
兜里的手机铃声震动,沈知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