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长的过道走廊,点点星火辉映在大理石镶嵌的墙壁上,金碧辉煌,流光溢彩。
墙壁上挂着梵高的《星月夜》,高更的《塔希提少女》,还有很多幅根本叫不出名字,只是一眼望去,整个走廊充斥出浓厚的艺术气息。
陈郁倚靠在墙壁上,深邃的瞳孔幽幽地低垂着,指尖的烟支徐徐地冒着青色的烟圈。
他点上只是吸了一口,便想着赶紧掐灭,烟雾缭绕,从墙壁上映照出的星火与墙壁上的名画格格不入。
附近没有找到烟灰缸,他去了卫生间。
后花园里的华尔兹舞曲音乐响起,他透过透明玻璃看见沈知韫主动地走到那个男人身边,她的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他紧紧地扣在她的腰肢上,伸展出去的手臂最终纠缠在一起。
巧笑嫣然,暗送秋波,宛如一对璧人。
而镜中的他,颓废、堕落、阴郁、贫困。
他就像是刚刚那一支踩灭在脚底的烟,冒出的烟雾,掉落的烟灰都是对这里一砖一瓦的唐突与冒犯。
音乐缓缓结束,沈知韫跟那个男人分开。
他看见她走进了客厅,细听脚步声,是往这里走过来。
恼怒,羞愧,偏执,阴郁,各种情绪就像是五颜六色的染料,错综复杂地掺和搅拌在调色盘上。
在她走过来的那一刻,调色盘打翻,落了满地。
陈郁捏制住她的双臂,将她抵在冰冷的墙壁上。
吻狠狠地落下。
仿佛想要抽走她所以的精气与血液,阴暗地想将她与自己融为一体。
突如其来的控制、强吻,沈知韫吓得脸色惨白,还未来得及挣扎,同时他身上独特的味道传入她的鼻息,她渐渐放软了身体。
陈郁野蛮、冷硬,横冲直撞,心情狠狠发泄地同时,他察觉到不对劲,猛地睁开眼。
他放开她,看着软瘫在自己怀里的沈知韫,他皱起眉梢,紧张地问到:“你喝酒了?”
沈知韫脸色惨白,眼角猩红,垂着奄奄一息的眸子。
她强忍着生理性恶心的反应,双手连抓住他衣服的力气都没有。
陈郁托住她逐渐往下滑落的身体,神色凛然,“哪里难受?”
沈知韫软瘫在陈郁的怀里,脑袋深深地埋在他的胸膛上,呼吸短促,声音带着残弱的哭腔,“陈郁,我好难受。”
喘不上气来了。
陈郁紧紧地搂住她的腰,不停地顺着她的胸口。
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这么脆弱的一面,方才心中压制的火气与烦闷,在她哭着说自己难受,毫无保留地依赖他的时候,他只剩下心疼,戳心窝子地难受。
“我带你去医院。”
沈知韫脸色如纸,呼吸越发的急促,感觉下一秒会就上不来气。
陈郁吓得脸色铁青,他打横抱起沈知韫,往外跑。
沈知韫模模糊糊听见陈郁要带她走,她一呼一吸,艰难地吐出来:“不,不能走,还,还没结束。”
陈郁心中甚是窝火,都这个时候了,她还在想着这件事。
但到底他舍不得吼她斥责她一声,心口揪疼地一遍一遍地告诉她,“别管了,别再管这些了,你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宋川开家里车来的,陈郁打电话给他,抱着沈知韫出来时,宋川已经打开车门等着了。
宋川看着已经在陈郁怀中昏迷的沈知韫,他一刻不敢耽误,分秒必争,连续闯了十个红灯。
到达医院,沈知韫直接进了抢救室。
陈郁瘫坐在沙发上,垂着头颅,掌心冒着冷汗,眸光看了一遍又一遍还依旧亮着红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