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也不是差钱的主儿,怎么就不知道保护好自家妹妹呢,还得她这个外人路见不平。
穿廊拂雪来到四时令大门口,几辆轿车不知在这儿等了多久,车灯与檐下灯笼相互辉映,白色雪粒随风飘扬,如雾似的组成一张朦胧的网。
就在这张雾网中,封予洲缓缓回头,低眸看了眼黎爰。
时间恰好的,她恍惚抬眼,正对上那一瞥深沉。
夜色迷离,微凛寒风伴着细雪,将她长发吹过脸庞,未经修饰的眉眼精致如旧,冷风在她双颊留下两抹晕红,竟意外增了几分惹人遐想的赧色。
廊下灯光徐徐将她罩入暖澄光芒的范围,犹如镀在她身周的神光。
那一瞬间,封予洲几乎是立刻想起了一个月前的那次拍卖会——
凛冬之火犹如雪地中心燃起的一团烈焰,镶嵌在冷玉无瑕的肌骨上,美人如花笑靥生璨,才真正绽放出极致的灿烂美丽。
……
他这一眼停留得略久,黎爰默然垂眼,鸦黑长睫在眼睑下落了一片齐整而浓密的阴影。
保镖将她的车开过来,黎爰与杜予姝告别。
封予洲站在一旁沉默等候,黎爰无法略过他,仰头微笑道:“谢谢予姝哥哥款待,有机会我再请你们。”
没有机会了,以后最好都别有机会了!
男人没什么情绪地看了她一眼,微微颔首,语气算得上温和:“黎小姐慢走。”
黎爰默默松了口气,绕过他身侧朝着车门走去。
擦肩而过时,一股很淡的冷香不经意落入鼻息,带有松杉的清远悠长。
她屏了屏息,若无其事地上车,关门。
看着轿车在冷风飘雪中绝尘而去,杜予姝茫然了一瞬,忽然醒悟:“哥,我好像还没跟爰姐说你叫什么名字……”
封予洲没理她,车开过来,淡淡说了声“上车”。
*
“哥,你反省下,是不是你太冷漠,把我爰爰姐吓跑了?”
坐上车后,杜予姝左思右想觉得今晚实在太失败了,连她计划的百分之一都没达到,于是皱着一张小脸儿,没精打采地往椅背上一靠,满眼写着对亲哥的控诉。
今晚憋得有点狠,她现在情绪上头只管横眉冷对,一时忘了自家这哥哥平时有多可怕。
封予洲捏了捏眉心,看也不看她,只冷冷道了句:“坐好。”
与刚才和黎爰道别时的温文态度判若两人。
杜予姝不甘不愿地端直了坐姿,悄悄拿眼角看了看面无表情的封予洲,挪开;过了会儿又看一眼,又挪开,然后嘀嘀咕咕说了句:“要是被爰爰姐看到你这副表里不一的样子,看她还看不看得上你!”
封予洲淡淡睨她一眼:“她看不看得上我,重要吗?”
这男人也太自信了吧。
杜予姝虽然内心承认他有自信的资本,但嘴上又忍不住怼:“爰姐人美心善,她看不上你,是你的损失!”
“杜予姝。”
从小到大,杜予姝一直都怕这个哥哥胜过怕父母。对她来说,比“你妈叫你全名”更可怕的,是“你哥叫你全名”。
譬如此刻。
杜予姝秒怂,端着小学生坐姿紧急岔开话题:“不说了不说了!”
冲着前面司机喊道:“陈哥开快点,我要回家睡美容觉!”
然而,封予洲似乎没打算这么轻易放过她。
修长指节在皮革扶手上轻轻敲击了几下,宛如权衡思虑着某种利益得失。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找机会感谢她?”
他是在质问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