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不是忍气吞声的主儿。
黎爰暗暗鼓掌,却还觉得不够,抬了抬下巴故作不满道:“我才不要联姻!又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配得上我!外公,你把巍山酒店和山庄一起买了送给我不就好了?咱们家又不是买不起。”
梅澍转头睨她:“酒店怎么又成你的了?”
“就是我的,外公说是就是!”黎爰回了梅澍一个白眼。
兄妹俩这双簧配合得天衣无缝,大喇喇地谈论着本家支柱产业的归属,是全然没把对面这群人放在眼里的态度。
梅湘气得脸色发青,想要出言回怼,却被母亲拦住。
梅澍见这群人理亏又心虚的模样,没有一个能打的,难怪这些年巍山集团好好的招牌落在他们手里亏得这么厉害。
他冷冷一笑,语调不紧不慢地做总结陈词:“没话说那我就最后说两句,我想娶谁,我妹妹要嫁谁,轮不着你们来决定。”
他抬眼看向上首:“外公,仪式什么时候开始?早搞完早结束,和这些人待久了我嫌晦气。”
梅寒山瞪了他一眼,却没责怪他当着这么多长辈的面大放厥词,对待兄长的脸色也再没有刚进门时那样和煦了。
“大哥的心意我知道了,只是做法欠妥,资金的事儿我回去再考虑,先把仪式做完吧,别让外面的族人看笑话。”
梅峻山还想说什么,对上梅寒山淡漠的眼神,终究无奈地叹了口气,双眼无神地垂下。
*
祭祖仪式顺顺当当地结束,一连串繁琐的流程下来,也到了午饭时间,梅家老宅的前院广场上搭上篷子摆了十几桌席面,供参加祭祖仪式的族人食用。
还没开席,长辈们都在应酬交际,黎爰觉得屋子里闷,寻个空偷摸出来,顺便打开手机看一眼有没有封予洲的消息。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她没事就爱拿起手机看,每次打开前都会暗自期待某个人发来新的消息。
黎爰以前见身边的朋友同学谈起恋爱来五迷三道的,一会儿高兴一会儿难过,还有些不能理解。
她一直不缺追求者,只是对异性的外貌气质比较挑剔,长得帅的不是油腻就是轻浮浪荡,稳重踏实的长相又差了点,总之就没有十全十美符合她标准的,宁缺毋滥,于是就一直这么单着。
和封予洲在一起后,她才发现,原来一个人真的可以因为恋爱中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感到开心或是难过。
比如她每天醒来第一时间查看手机就会看到封予洲的早安问候,一天的好心情就此开启。
再比如她发照片过去,封予洲要是不认真夸她她就会有点点小情绪,得他哄哄才能好。
或许这就是谈恋爱吧。
刚敲完一句吐槽祭祖流程好繁琐的话发给封予洲,黎爰慢悠悠收回手机,转身时看到梅湘正从后堂走廊穿过来,见到她,对方明显愣了下。
黎爰没什么和她说的,转身欲走,忽然听见梅湘轻哼一声,说话语气听着温和却是绵里藏针:“原来叔爷爷平时就是这么纵容你们,连最基本的教养都不顾了?”
若说先前还维持着表面的和平,刚才屋里两家对垒就等于撕破了脸皮。
梅湘那会儿就忍不住想说几句,奈何一直被母亲拦着。他们家一向自诩身份清贵,姿态高昂,学不来市井泼妇那一套,于是连争论也觉得不屑。
此刻四周无人,只有黎爰和梅湘,后者忍了许久的憋屈终于迫不及待找到了宣泄的口子。
黎爰却觉得她莫名其妙仿佛有那个大病,古怪的目光在梅湘身上晃了一圈悠悠然收回,语调轻慢是浑不在意的态度:“你指的是哪方面的教养?是被人当做利益筹码卖了还要一边感恩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