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月来的,恐怕是想为妹妹讨个“公道”。
封明亦一向和严庭雪不对付,但碍于今天封予洲几人都在,他不好出头,便乖乖等在一旁看戏。
当严庭雪那句故作熟稔的话落下后,房间内仍是规律的麻将声以及黎爰吃东西时、刀叉碰到餐盘发出的轻微脆响。
严庭雪被众人无视,脸色几乎挂不住要僵不僵时,忽然听见封予洲温沉的嗓音响起——
“尝尝这个。”
眉目清隽的男人一眼都没有挪到旁人身上,眼里只装得下身侧娇艳明媚的女孩,骨节分明的手握着精致雕花筷,夹了一块松叶蟹刺身仔细蘸好酱汁,然后小心翼翼地送到女孩嘴边。
往日清风朗月的男人如山巅冰雪天上日月,可望而不可即,眼中似乎从来盛不下某个人的影子。
而此时此刻,却纡尊降贵走下神坛,做着寻常男人曲意讨好的姿态。
可即便是这样的他,也依旧是所有人中最卓然不群、引人瞩目向往的那个。
严庭雪和严庭月的目光控制不住随着封予洲的声音动作看去,眼睁睁看到他身边的女孩张嘴接下他喂来的食物,姿态流畅自然,毫无刻意矫饰的痕迹。
仿佛是做过千百回、早已习以为常的动作。
仍然没有人理会她们。
严庭雪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下来。
到底是因了家里有盘根错节的关系,不好直接撕破脸皮,刻意冷了一下后,顾淮才假装刚刚注意到来人似的,故作惊喜地招呼道:“哟,你们两姐妹也来啦?随便坐别客气啊!”
冯娇也和严庭雪处不来。严庭雪这人什么都想占头筹,自恃身份欺负外面的人也就算了,圈子里的人也被她得罪过不少,纷纷敬而远之。今天看这副架势似乎是想给黎爰一个下马威,帮堂妹找找场子,其实心里想的什么还不一定呢。
“哎哟喂,这是哪阵风把您大小姐给吹来了?怎么没见带你那个还在上学的小男友一起来啊?”冯娇故意拿捏着腔调,看到严庭雪脸色骤变,不由得心情舒畅地扬了扬嘴角。
严庭雪压下满心不快,拉着严庭月走上前,顺势在离餐桌最近的沙发边落座,语气意味深长:“我这不是听说予洲带他那个小女友来了吗,也想来见见是何方神圣居然把咱们圈子里头号难追的金龟婿给追到手了。”
这话夹枪带棒讽刺黎爰,有耳朵的人都听得出来。
严庭月下意识皱了皱眉,扯了把严庭雪的手想让她少说两句,忽然听见封明亦一脸不屑地回怼:“见过倚老卖老的,没见过像你这样儿仗着自己早生几个月就真把自己当成爹的,说话这么难听,也不怕闪了舌头。”
严庭雪不甘示弱冷笑道:“我怎么就说话难听了?刚才冯娇不也一样这么说我吗?你怎么不说她?”
冯娇听她cue到自己,立马接话道:“那怎么能一样!予洲哥和嫂子谈的是以结婚为目的正经恋爱,而且是予洲哥主动追的嫂子,你倒好,什么情况都不清楚就在这儿一通胡咧咧!”
说着,冯娇眼珠一转,带着一脸嘲意道:“有人眼睛脏看什么都是脏的,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外头养着不清不楚的野男人,养男人就算了,还三番四次欺负人家正牌女友非得把人往绝路上逼,这种事儿我们可做不来!”
严庭雪性格霸道,看上的东西抢也得抢过来,也不知道拆散过多少对鸳鸯,得手之后还非得把人家女生一个个逼得走投无路更甚者离京远走。
这种事放在圈里可能不新鲜,可在座的几人家里都是几代传下来的清正家风,眼里容不得沙子,对这种行径很是瞧不上。
严庭雪本是想来给黎爰一个下马威,结果下马威没给成,反倒被冯娇和